怎么会看到那个该死的混球？
夜萧哲倒了杯水递给她，“来，漱漱口。”
她怔愣着，没动。
男人担心她是不是不舒服，立刻探手去摸她的额头，好在，没有发烧。
“漱漱口，会舒服些。”他再次把水杯凑近，喂到她嘴边。
苏甜甜这才有所动作，就着他的手，喝水漱口。
等她重新躺好，夜萧哲把垃圾桶提到卫生间，又折返回来。
苏甜甜还是难受，但视线清明了不少。
看着在房间来来去去的轮椅，她又想到那天电梯录像里看到的一幕，呓语情不自禁地出口：“你又来偷偷摸摸看我了……”
夜萧哲用温热的毛巾帮她擦脸擦手，闻言，心头划过疼惜，“对不起，是我不好。”
“当然是你不好！”苏甜甜突然落泪，语调哽咽沙哑，“你利用我……欺骗我，现在还躲着我……你简直就是个混蛋！”
“是，我是混蛋……如果骂我可以让你开心点，你尽管骂，嗯？”他把毛巾放在一边，身体前倾靠在床沿，一手眷恋地厮磨着她的脸颊，温柔地拂去泪珠，“我本想，等伤好些再回来见你，可又实在忍不住……”
“夜萧哲你混蛋！你以为……说这些话就能让我原谅你吗！”
“我没这么想……”
“……”苏甜甜哭得委屈，借着酒意将心里的憋屈愤懑一吐为快，“你没这么想，呵……可你就是这么做的，你知道我很生气，很愤怒，你才躲着不见……可你又故意让司南带那些话，让我发现当年的真相……呵，你就想着，我知道这一切肯定就原谅你了，你再回来就没有愧疚感了，是吧！”
“甜甜，我——”男人想解释，可根本没有机会。
“我好傻，那一晚，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每一个字我都那么相信……我终于说服自己改变一惯的想法，打算跟你好好地重新开始，可最后发现……原来你那些话都是哄我的，故意哄得我对你死心塌地，心甘情愿地做你的棋子，帮你收集证据，帮你完成任务！”
“不是的！”夜萧哲急了，他可以接受骂名，但绝不能被怀疑真心。
“那晚我对你说的话，每一个字都是发自肺腑，不是哄你的。”
女人眸光含泪，怔怔地看着他，似梦似幻。
夜萧哲握住她的手，在她朦胧氤氲的眼眸中，心里涌起阵阵愧疚。
“是……我承认，我……我的确有利用你的嫌疑。”
“呵——你终于说实话了。”女人冷着脸，一把抽出自己的手，转过身去。
夜萧哲没有把她强行扳过来，只是望着她冷艳的侧颜，继续解释。
“我是为了早些完成任务，我想光明正大地跟你在一起，跟孩子们在一起，不用提心吊胆，不用怕给你们带来危险。”
“你不要找借口了。”
“不是借口，是真心话。我想着，事后我跟你坦白，解释，无论你怎么怪我、怨我，我都毫无怨言，我会好好弥补的。”
夜萧哲发誓，他这辈子还没有对谁这样低声下气过。
可谁让他有错在先呢？
现在别说是叫他说几句软话，哪怕让他下跪道歉呢，只要能获得她的原谅，他也在所不惜。
跪自己的女人，没什么丢脸的。
话落，苏甜甜转过身来，看着他，足足盯了五六秒钟，突然道：“你走吧，我不想原谅你！”
夜萧哲见她盯着自己许久，还以为她是心软了，暗地里甚至做好了她要投怀送抱的准备，谁料她憋了半天，憋出这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