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琪听着赵春芳的话，看着她说这话时狰狞的面色，心里麻麻木木一片，竟奇迹般没了那种同仇敌忾的感觉。
看出女儿傻眼愣着，赵春芳好像悟到了什么，突然眼眸一瞥，“怎么，你去上了几天班，不会被那贱人收买了吧？”
“没有。”
苏晨琪木讷地回了两个字，坐下。
赵春芳将手机打开，扔给她。
“你看看吧，人家现在过的什么日子，再看看你过的日子！”
苏晨琪拿起手机，一张一张翻动着照片，眼眸跟心脏都被狠狠刺激着。
看起来，是苏甜甜的三个女儿过生日，亲朋好友都去了。
花园装扮的如梦似幻，三个女孩儿穿着公主裙，被乐队和魔术小哥哥众星拱月般围着。
一旁，苏甜甜站在轮椅旁边，纵然那照片隔着距离，她也能感受到那两人间浓浓萦绕的情意。
这是出事一来，苏晨琪第一次看到夜萧哲。
虽早就听说，夜萧哲回来了，还跟苏甜甜在酒店共度春宵，但她一直没见过这人。
现在看到了，他们一家人和乐融融，过着上层人荣华富贵的生活——而她，蜗居在老旧社区的楼梯房里，因为负债累累时不时被高利贷追杀，出门只能挤公交地铁。
这生活，一个云端宫殿，一个地狱十八层。
赵春芳见女儿这会儿不叫唤了，白了一眼冷嘲着道：“看见没，人家把苏家搅破产，把你爸活活气死，却依然过得潇洒快活，还一家团聚了——你心里就一点都不恨？我怎么生了你这么窝囊的女儿！”
苏晨琪攥着手机，视线盯着照片上的夜萧哲俊逸的侧颜，情绪继续起伏。
其实，苏家破产什么的，她都不怎么恨苏甜甜。
反倒看到她跟夜萧哲在一起画面，才倍受刺激。
那样优秀的男人，除了腿脚不便，简直就完美如神祇。
他们明明曾经那么靠近，为什么……为什么还是擦身而过了……
都怪苏甜甜，若不是她突然闯回来，她肯定跟夜萧哲在一起了。
手机突然响起，她惊了一跳，“妈，电话……”
话没说完，看到来电显示，她又吓得皱眉。
赵春芳瞥了眼，用没受伤的那只脚踹了她一下，“接啊！他肯定找你有事！”
苏晨琪再三犹豫，忍着内心的恐惧，接通来电。
“喂……”
“回去了？给你一个小时，老地方，今晚有个局，打扮漂亮点。”
话落，根本没给苏晨琪拒绝的机会，挂断。
赵春芳凑过来听着，见女儿不说话，拐了她一下，“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换衣服啊！”
“妈，夜天佑真的……”
“男人都是那个德性！你以为真有白马王子？”赵春芳堵住她的话，一顿叱骂，逼着苏晨琪去化妆打扮。
赵春芳没想到，这一逼，差点要了女儿的命不说，还彻底把女儿推出了她的势力范围——从此跟她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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