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组。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停在了总部大门前,一名神色严肃的中年男子在一名穿着中山装年约六十余岁的老人的陪同下,快步走进大门。二人直上十九楼。十九楼处,天组组长洪怅正趴在办公桌前审批着文件。自名誉主席穆山松离开后,他便忙了起来,穆老在,还能为他帮衬帮衬,现在啥事都只能亲力亲为,加上最近发生的一大波烂摊子事,让他颇有几分心力交瘁的感觉。笃笃笃...敲门声起。“进来。”洪怅一边看着文件一边喊道。门被打开,是前台的文员小张。“洪组长,有两位先生想要见您。”小张微笑说道,显然也是知道这二人的身份,因此没有提前询问,而是直接把人带了过来。洪怅愣了下,抬头一看,脸上顿露讶色。“开先生,陶馆主?您二位怎么有空来我这一亩三分地啊?”洪怅连忙起身,走到旁侧的茶几边,笑着道:“来来来,二位请坐。”开岩与陶青松面色严肃的坐了下来。洪怅立刻倒茶。开岩却抬起手,阻下了他的茶壶。洪怅动作一僵,不解的看着开岩,却听他开口:“洪组长,我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开门见山吧,这次我们过来,是因为我儿子开江山的事。”开岩语气很严肃,脸色更是阴沉的很,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洪怅。洪怅动作僵了下,露出苦涩笑容:“这件事情我听回来的郑廖、王晓兰几位同志说了,怎么说呢?这事秦枫同志的确做的有些过火了,晚些他回来,我会好好批评他的...”“批评?洪组长,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你不必跟我打官腔,我是因为信得过你,才将江山放在天组历练,可是你却怎么带的人?我儿子现在双腿双脚全废,只能躺在床上!他是我开家的独苗,你现在就一句批评就把我对付过去了?”开岩怒不可遏,咬牙切齿的说道。洪怅微微皱眉,神情也变得认真起来:“开先生,此事的起因我已经了解,是开江山同志率先违反组织规定,先找秦枫同志的麻烦!这才导致事态恶化,以至于两边交恶!如何要追责,秦枫同志有责任,但开同志难道就没有责任吗?”“那依照洪组长的意思,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旁边的陶青松冷冽道。陶青松是昌南省赫赫有名的青松武馆馆主,算是昌南省古武界的老一辈了,开江山是他的亲传弟子,也是他最疼爱的弟子之一,开岩此次过来还将他拉上,可见他是来给洪怅施压的。“我们会严肃处理此事。”“我们希望秦枫能得到应有的惩罚,他断江山四肢,那么,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他自身也要自断四肢,方能罢休!”陶青松沉道。洪怅颇为意外的看着陶青松,旋儿忍不住摇头:“二位既然来了这,应该对秦枫同志做过一番了解吧?洪某人也不怕二位笑话,其实以洪某人的实力,怕是办不到这一点啊。”“洪组长,你什么意思?你是要包庇秦枫吗?”开岩一拍桌子质问。“开岩先生,不要生气,我不是徇私枉法,更不会包庇秦枫,毕竟我跟秦枫可没什么关系,反倒是江山,我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怎么说也是我侄辈,我岂能不向着他?然而...天组是古武组织,古武界有一句话说的好,弱肉强食,强者为尊,若是换做其他人,我肯定不会姑息,但秦枫...就算是我想帮你们,恐怕也是有心无力啊。”洪怅摇头不已。二人眉头皆紧:“为何?”“因为根据我们天组的调查与预估,秦枫同志的古武境界可能已经达到了宗师境界,就我们天组目前来看,完全没有任何能力对一名宗师级强者进行惩处,所以二位的要求,我们恐怕是办不到了。”洪怅自顾自的倒上杯茶,平静说道。宗师?这话一落,二人的神情瞬间僵化了。“宗...宗师?”陶青松的嘴唇都哆嗦了。“那个秦枫才二十岁左右吧?他会是宗师?洪组长!你是不是搞错了?”开岩也不相信了,声音压得极为沉重。“应该没有弄错,根据刚刚从药王宗得到的消息,药王宗主陈锡祥与药王上任宗主李冠宇病故,药王宗太上长老赵布及药王宗二长老已经奉组员秦枫为尊,秦枫同志已经是药王宗的名誉宗主了,而在药王宗变革的第三天,古医宗的宗主玄烨华同志亲自带领部分古医宗长老前往药王宗,与药王宗的各位同志开展了一次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古医药交流大会,二位都是聪明人,你们...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洪怅微微笑道,视线轻眯起来说道。洪怅说的很隐晦,但二人不可能不懂。陈锡祥与李冠宇病故?开什么玩笑?堂堂药王宗主,怎么会病死?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那分明就是秦枫做的,而本与药王宗势如水火的古医宗突然异动,且宗主亲自带着长老去了药王宗,寓意还不明显?“秦枫...是古医宗的人?”开岩嗓音干涩的说道。“根据我们天组的资料,没有哪一项资料记录过秦枫同志与古医宗有联系。”洪怅摇头道。开岩与陶青松对视了一眼,二人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愕与诧异。宗师?古医宗?药王宗?这哪一样都不是开家与青松武馆能够招惹的。这就是秦枫的实力?“所以说开先生,我能批评下秦枫已经很为难了,你们如果要提过分的要求,这不是在刁难我吗?”洪怅叹气道。“难道...江山的事就这么算了?”开岩紧捏着拳头,满眼的不甘。“罢了...罢了...小岩,这次就当是买个教训吧,宗师不可辱,更不可惹,开家如果想要收拾宗师,必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宗师背后的能量,也极为复杂,还是退一步海阔天空吧。”陶青松摇了摇头,到了他这么大的岁数,心态自然放得开。开岩作为开家的家主,岂能不明其理,不甘的站起身,压抑着心头的怨怒,便要离开。“二位,请先留步。”就在这时,洪怅突然开口。“洪组长还有什么事吗?”开岩冷哼。洪怅轻轻一笑:“开岩先生,您不要生气,其实这件事情,也不是说不能解决,就看你们的态度如何了。”“我们的态度?”开岩眼露疑惑:“我不明白洪组长的意思。”“你们之所以如此生气,无外乎是秦枫同志废掉了开江山同志的四肢,这对任何一个人来讲,都是不能接受的,不过此次事情,着实是开江山同志先挑起来的,也不能怪秦枫。”“那你想如何?要我们去跟秦枫道歉吗?”开岩气的浑身发颤。“道不道歉,皆在于你们。”洪怅摇了摇头:“不过,我要奉劝你们一句,当下的古医宗与药王宗都与秦枫同志有密切联系,如果集这两大古医宗门之医术,其实也未必不能治愈开江山同志...”开岩闻声,瞳孔狂颤,声音都在打抖:“你的意思是说,我儿子还有救?”“就看你肯不肯去道歉了。”洪怅笑道。笃笃笃.....这时,敲门声又起,门外响起了文员小张的声音。“组长,组员秦枫与后补组员安倾城已经归队了,他们在B组办公室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