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邪山脉位于万商国东南边境,那里绵延不绝,全是高耸的山峰,其下方则是一片原始森林,许多没见过的花草异兽、奇珍猛禽都生存于此。
跨过山脉的另一边则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大草原,草原上人迹罕至,只有少数从很久远传承下来的游牧民族在草原上过着牧马放羊的生活。
于魔邪山脉入口的逾天岭处有一个大型的村庄,那里的村民属山雅族人,他们身材十分高大,体格也是异常强壮,特别是四肢的围度,更是一般常人的三倍之粗。但他们的性格与身材却是大相径庭,山雅族人一向十分胆小,性格也是非常温和内向。
村庄内的房屋搭设的十分简陋,每家屋顶上到处都是破洞,下雨时他们也只是用茅草简单的遮盖一二。每家每户都拥有自己的土地,用来种植一些简单的蔬菜,牲口也只是养了鸡、鸭而已。由于山雅族人食量巨大,这些东西很难满足他们的胃口,所以他们自发组织了一支打猎小队前往深山老林里捕捉猎物,但也只是仅限在离村庄不远的外围地域,再往里虽然有更多的资源,但相对的也更加凶险异常,以山雅族人的胆量自然是不敢硬闯的。
可但最近的十天里,山雅族人一次也未出村打猎,因为他们遭遇到了很可怕的东西。前两次进山他们一共失去了九名族人,死亡就发生在一瞬间。
头一次他们甚至看都没看清是什么袭击了他们,就慌忙逃散了。第二次他们组织了最强壮的七名族人再次进山,想要将死去的族人尸体带回来还给他们的亲人好好安葬,但是这一次他们进山不过半天,就只有一名族人连滚带爬的逃了回来,经他所说,那东西像是类似猩猩一样的生物,其个头不大,却极为凶猛。凡是被他抓住的人,会直接用双臂将其四肢扯掉,然后再将身体撕得稀烂后再向下一个出手。
所以,山雅族人以后再也不敢前往林中打猎了。为此,他们还设置的警戒标语,用来阻止其他的外来人进入。
一条羊肠小道上,三人四匹马慢悠悠的在路中间晃荡,前面的三人三马倒还好,走在最后的一匹马看着着实有些可怜,只见它背上被四五个巨大的包袱压着,每走一步都要大喘一口气,真是有些累死马不偿命的意味。
走在最前方的是龙源的马,只见他直接躺在马背上,嘴上叼着根狗尾巴草,闭目养神着。在他一旁的白牧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安道:“咱们就这么走,把山老大和六子丢下,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大夫不是说了吗,他都不知道那两个家伙什么时候会醒,再说就算醒过来了,不还算是半个残废嘛,带着上路我还嫌拖累呢。”
“六子呢,他没受什么伤,走的时候我还好像听说,他已经醒了。”
“得了吧,就他那种货色,上马都费劲,完全成了头肥猪,我就是听到他醒过来,才赶忙跑路的。”
“哈哈哈,六子原来还很勤快的,就是这几年胖了以后,才成了这样,希望他们平安就好。”
“放心吧,那杨老将军不是说了吗,等平息战乱后,立马就带他俩回夏城。”
“唉,不知道这次的战乱又要死伤多少人,持续多久才能结束啊。”白牧听到‘战乱’两个字,又立马变得有些忧郁,喃喃道。
龙源听了,也是皱起了眉,似乎又想起了之前的事。
“粗略估计。。只需要。。十天,就能将这次所有。。的。。乱党,嗯嗯嗯全部一网打尽。噎死我了。”
说话的是一个身穿黑色紧身棉服,还披着黑色绒毛斗篷的男子,见其面色、五官十分稚嫩,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最引人注目还是他头顶的那根冲天辫了,用一根红绳绑的直挺挺的,很是奇特,只见他一手拿着一个大饼,一手拿着水壶,身边还有两三个包袱,里面也全是吃的。
龙源听到他的声音,立马起身,倒坐在马背上,对他说道:“我说饿死鬼,你怎么知道十天内就能结束,能不能别老是信口开河啊。”
“哪有,这次出动的可是‘饿狼军’啊,虽然比不上我天破杨家的‘胜天骑兵团’,但也绝对不是那些乌合之众可以抵抗的,别说三千人了,就算是三万人也只有人被我们屠宰的份。”
“小杨将军,你们也许会没事,但是遭殃的可都是老百姓啊。”白牧见那小子一副神气兮兮的样子,讥讽道。
“那也没有办法啊,我想想啊,火哥带队的话,差不多准备五天,不出意外的话,一盏茶的时间就能解决了。”
“你年纪轻轻懂个啥,战场上的事千变万化,怎么可能由你所说这般随意。”
龙源见白牧竟然对这少年少见的动了火气,只得出言调和:“好了,别说了,不要跟他这个小屁孩一般见识。”
“喂,饿死鬼,我说你天天吃这么多,怎么还是瘦骨如柴啊。”
“就是太瘦才要吃啊,爷爷说我正在长身体,吃多一些,才有力气杀敌。”说罢,又从身前的袋子里取出了一只鹅腿,张大嘴巴啃了上去。
龙源转正身体,不再看他,心想那杨老将军也是,说什么不放心路上的安全,然后就派了这杨小雨来保护自己,并且他还是杨夫十的亲孙子,难道他就不怕这孩子有个三长两短?
想到这里,龙源干脆从一旁拿起了一小袋的酒水,直接往口里倒灌,感受到烈酒划过喉咙直达胃里的炙热感,他长呼一声,大感痛快。
白牧看着龙源,只是摇了摇头,自从和梁潇潇喝过两次酒后,他就见龙源彻底爱上了这东西,不知回宫后,太后见了会作何感想。
夏城此时已经连续下了很多天雨,空气又湿又冷,人们就算穿上了厚厚的棉衣,也无法抵御这严寒。
城中建筑有许许多多各式各样的阁楼矗立,第一次来到夏城的人,大多都会躇步慢行,流连不已。
于城中西北角的地方有一座古楼,这阁楼既没有红木雕花,也无琉璃窗瓦,样式十分古老,只是在其表面的各个角落都系上了一个铜铃。经过多年风吹日晒,雨打霜冻,这楼已破旧不堪,就这么安安静静、平平整整的座落着。
这里也不知是做什么的,从早到晚也很难见到有人出入这里,只有一个老人在楼中扫地。
夜深了,由于这古楼所在的这条街极为偏远,街道两边的房里也无人掌灯,只有些许夜光落下,使得街道与房屋布上一片冷色,寒风吹来,古楼上的铜铃发出零碎的叮当声,竟将此处显得异常的阴森恐怖。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在夜色中闪过,他在巷子中来来回回穿行了好几圈,随后直接悄无声息的闪进了古楼之中。
他进去后,也不上楼,直接来到一处墙角,然后立于一旁,像是在等待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楼上传来了缓慢的脚步声,只见一老人晃晃悠悠的走下了楼梯,他身穿灰色道袍,头顶混元巾。从他那身满是补丁,已然发白的道袍可以看出,老人这一身已经穿了很多年了。
老人打了个哈欠,眼睛时闭时睁,像是还没睡醒,他瞥了一眼那人,棉声说道:“老朽辰时就睡下了,下次早些。”
那人听了连忙弯腰低声说道:“是,在下明白了。”
老人点了点头,然后伸出了一只枯瘦的手,见他指着墙上随意挥动,墙上的砖木居然随之左右上下,挪动了起来。
隔空移物,这老人竟是破境高手。
只见墙上砖石的移动轨迹,居然是以九宫算图之法排列的,经过老人的移动,终于将中间那一块砖石移开了,其后面居然是一个钥匙孔,老人从怀里拿出了一把钥匙,随后便插了进去,慢慢的,这墙就自动移开了。
那人见门开了,再次向老人说了声抱歉后,就走了进去,只见里面只是一间很小的石室,他待老人将门关好后,就在墙的一处按下,随后整个石室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
只见他的四周地面全都向下塌陷,没过多久,地面就变成了一旋转楼梯,他下到底后,出现的是一处斜道,由于地下没有光亮,只有他一人,所以显得这条路很长。
终于走到尽头后,打开了面前的木门,他只觉里面的光让眼睛有些刺痛,慢慢适应后,只见这里面的场景与古楼完全相反。这里布置极为雅致,四面的墙与天顶都是白色,墙面还挂了不少书法与墨画,两边各有一条水沟,那里的水不知是从哪里来更不知流到哪里去,他继续向前走,地面是宽大的石阶,石阶上还铺上了软软的红地毯。走了没多久,一阵花香扑面而来,向一侧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百花齐放的奇观,就连牡丹、月季等花都不合时宜的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