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胆战心惊走进酒楼,将桌上银两收在手中,一脸为难地摊给掌柜看,老掌柜苦笑道:“嘿,就这么些,还不够赔我的,”
“一张楠木桌子!”袁小七接道,“我说掌柜,哦,殷掌柜。你看你刚刚说要卖掉酒楼,还卖不卖了?”袁小七将夜明珠在手里掂了掂,笑问道。
殷掌柜叹口气,颓然道:“卖,卖!我也图个清静。公子如何称呼?”袁小七略思索,道:“我姓赵,唤我赵公子就行了。”众人又是一番猜测,魏地的大势力,又是姓张,莫不是魏王的哪位顽劣不堪的世子殿下?殷掌柜道:“赵公子啊,若是十来年前,我断然是不卖的,如今我老了,世道要变,我也折腾不来了。现在我知道公子有财力有势力,但我将这酒楼卖与公子,并非为了钱财势力,只希望公子将这座酒楼打理好。”
袁小七抬头,看向酒楼门上挂的牌匾,芙蓉楼。袁小七笑道:“芙蓉楼,好名字。放心,这座酒楼连名字都不会改。既如此,我们进去谈,如何?”
在殷掌柜房里,两人分主宾坐下。袁小七四下打量一番,房里布置到也简单,家具皆素净,墙上挂着几幅书画,颇为雅致,只是不像出自名人之手,靠桌上三四盆盆景,并放着竹铲花剪之类。
袁小七笑道:“想不到掌柜的也是个雅人。这几幅字画笔锋活泼,泼墨留白恰到好处,虽不是大家之作,却有返璞之意。”殷掌柜笑道:“公子过誉了,这几幅书画,乃是拙荆遗作,我将这些字画悬挂于此,聊作怀念,公子见笑了。”
袁小七闻言,问道:“我听说京城还有一座芙蓉楼,乃是一座青楼,出了一位奇女子,精通琴棋书画,犹善音律,声动燕地,以至青楼以那女子名字做楼名,后来嫁给一位富商,莫非尊夫人便是?”殷掌柜别过头去,道:“不错,正是拙荆。她呀,家道不幸,沦落青楼,后来与我相识,互引为知己。她说这辈子也不图再享繁华,只想与我开一家酒楼,养只猫儿,闲时我逗弄猫鸟,她来唱个小曲儿,听食客讲些鸡毛蒜皮,便足够了。嗨,老汉说这些做什么,公子莫怪,我去取房契来。”
袁小七将身上全部钱财取出来,交给殷掌柜,刚好买下这座酒楼。方才胡诌了自己姓赵,契约上袁小七便写下了“赵衡”这个名字。袁小七觉得有些别扭,忽而反应过来,这不正是魏王世子的名字?怪不得刚刚众人反应如此。想起那位世子的名声,袁小七觉得自己在一些人眼中正背着世子的黑锅,真是晦气!此时,袁小七身上只余一颗夜明珠跟一柄流光。哦,还有一匹瘦马跟腿上两枚黑镖。袁小七暗暗想,这次可真是败家了。
明日殷掌柜要将酒楼事务打点一番,并交付给袁小七。所幸的是酒楼里除却几个资历老的愿意跟着老掌柜,其他人在老掌柜劝说下留了下来,也免得袁小七再去费力招人。但又有一个问题,月钱该发了。袁掌柜,哦,是赵掌柜,还没有正式接手酒楼。就要开始担心银子的问题了。
一想起银子来,袁小七又是一阵头痛,酒楼里被打坏的桌椅梁柱要修,盘盏酒水要买,马厩又要买草料,后厨柴米油盐,鸡鸭鱼肉,处处都要用钱。半日之前还觉得那小和尚有趣,如今只觉他吝啬贪财。
“咚咚咚”房门响了,袁小七打开门喝到:“做什么!”将门口伙计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赵…掌柜,我来…给您送…洗…脸水。”
半个时辰后,芙蓉楼的伙计们就传开了,从打理马厩的马夫到后厨大师傅,从前堂小二到请来的说书先生都知道,“赵掌柜”脾气可不好,“赵掌柜”看谁都像欠自己八吊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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