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可领着唐英昌，七拐八拐，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走到一处小露台。
杨晴就这么在他身后跟着。
她看着许可熟练的模样，没话找话道：“没想到你毕业这么久，还能记得这么清楚，真是厉害。”
许可没理她。
唐英昌也不吭声。
杨晴顿时低头，不敢讲话了。
等停下来后，许可才扭头，看向杨晴，淡淡道：“说吧，你要给我带来什么消息？”
“许可，我的消息是李世川死前特意叫我带给你的。”
杨晴深吸一口气，“他说，里面的消息，足够让叶家分崩离析。”
闻言，许可笑了，“什么消息这么重要？还有，这么重要的消息，你为什么不交给叶家，而要交给我？”
直至如今，许可还对杨晴抱有怀疑。
对方前科太多，想让许可完全相信，难度太高。
“我不知道，里面的消息是什么我都没看过……”杨晴看着许可，“至于为什么我不交给叶家，因为我想让你放过我，然后给我一笔钱，让我以后可以平平安安地过日子。”
这段日子，她过得太苦闷了，只有许可放弃追究，她才能好好活着。
而且，她其实不是没想过要去找叶家。
把消息交给叶家，说不定叶家会给她重重奖励，顺便帮她对付许可。
可后来杨晴一想，又干脆作罢。
能让李世川临死才交出来的消息，对叶家来说，绝对是绝密，要是她交过去，叶家怀疑她也知道了这个绝密的消息，把她杀了怎么办？
自从孙罗、肖佳、叶辰这些人统统死掉之后，杨晴已经怕了。
叶家、汪家、许可这些人所在的世界，她这个普通人，不敢、也不能再踏进去了。
“你够贪心的啊，杨晴。”
许可一下子就笑了，眼中闪烁寒芒，“你哪里来的脸跟我提条件？”
“是李世川说的，他跟我说的原话是，只要我把东西带到你面前，你会答应我任何条件的。”
看着许可的模样，杨晴有些畏惧道：“要不是他这么跟我说，我才不会冒着风险来找你。”
闻言，许可和唐英昌对视一眼，脸上终于浮现几分疑惑。
到底是什么消息，能让李世川这么笃定？
许可想到这里，毫不拖泥带水地开口，“那给我看看吧，如果消息有价值，我会放过你的。”
“不，我要你先答应我。”
杨晴拒绝。
许可冷笑，“你是不是不想活着走出天海了？”
这话一出，杨晴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你，你……”
她感受得到，许可话语里的杀气不似作假。
随后，唐英昌补了一句，“这位杨小姐，请你一定要明白，许先生如果想要对付你，早就杀你了，现在不动手，还愿意听你带来的消息，对你已经足够仁慈，希望你好自为之，心中有数。”
唐英昌说完话，伸手握着露台上的石碑，轻轻一捏，松开。
粉末洋洋洒洒落下……
杨晴腿一下子就软了。
……
许可让唐英昌盯着杨晴，自己走到了空无一人的教室里，取出李世川给杨晴的信封。
信封上缠着一圈胶带。
许可撕开，取出里面的手写信。
一展开，许可眼睛微微一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