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之滨,海浪依旧冲刷着浅滩和礁石,清晨渔村中的人们早早起来劳作。
远远的却走来来的一高一矮两道身影,他们来到渔村外,正巧一个健壮妇人背着一个婴孩走出村子,那为首之人打招呼道:“余婶,好久不见了。”
那唤做余婶的健壮村妇看着两人,一个是长相还算不错的年轻人,另一个看身形应该是个小姑娘,但是自己印象里并不认识这么两个人啊,于是便开口问道:“这位小郎君,请问你们是……”
“余婶,六七年不见了吧,我是林越啊。”眼前这两人正是从元州而来的林越和金发公主姬雅。
余婶这才恍然大悟,当初林越离开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娃子,如今也已经成为一个青年人了,立刻惊喜的叫到:“是二娃啊!你回来了!”
林越嘴角不住的抽动,真的是好久没听到有人这么称呼自己,尤其是在自己的小徒弟面前,真是威严扫地。
经过了短暂的交谈,林越得知了余婶一家的近况,本来余婶的男人被征走为皇陵做工,不想一去不回,只留下她和四个女儿,大女金珠、二女银珠都已出嫁,之前三女珍珠和小女明珠还陪着自己。后来盗匪过来抢劫,珍珠被侮辱杀害,余婶耗尽全身的气力带着小女儿明珠往村外跑,正巧遇到了看见火光前来增援的墨轻语和林越师姐弟,这才保全了一命。
转眼六七年过去了,明珠也已经嫁人,嫁的不是别人,正是原本同村的一位少年,论年龄还要比明珠小上一岁多,那次强盗进村杀了他的家人,也是余婶收留了他,如今他孑然一身索性就当了上门女婿。小两口的日子过得还不错,男人打鱼,女人纺织,已经有一个三岁的大丫头,余婶背上的是今年刚出生的二小子。
林越这一次带姬雅来到东海,为得正是练习惊涛掌,姬雅虽然有高深的修为傍身,自身资质也算不错,一个月下来把惊涛掌练得似模似样,但当初林越三年学掌并非一味苦学,重要的还在于一个悟字,一个连海都没见过的人,又怎么能真正领悟惊涛掌?所以林越就带着姬雅来到了自己练功的渔村。
原本他们师徒三人住的小镇也在滨州,不过那里在三人离开后就已经被处理了,况且那个小镇离海边有些距离,所以林越就打算直接来海边上。姬雅第一次见到大海,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林越问余婶:“余婶,当初钟二爷的屋子还在吗?”既然决定在此落脚,当然还要找一个住的地方。
余婶面露尴尬之色:“屋子倒是还在,只是……”
“哦,出了什么事?”
“二娃。”比起林越的大名,余婶叫二娃比较习惯,林越也懒得纠正了,只听余婶又说到:“那个本来那个屋子一直空置,就是偶尔大家储存一些海货,不过前两日来了一位姑娘,她好像受了伤,想在村子里修养,给了不少银子,大家怕这姑娘招来麻烦,又怕她出事,所以就暂时安置在了那座屋子里。”
余婶这么一说林越就明白了,来了个受伤的姑娘,村民们既想得到银钱,又怕惹上麻烦,正好钟二爷的那两间小屋子远离渔村,孤零零的在海边,适合安置她,每日有人送饭送药罢了。
林越说道:“无妨,一会儿我过去看看,还有,余婶……”说着掏出一块大银锭,这次京城动乱林越收获颇丰,自从学会了马铃儿前辈的封印术,全部身家都可以和自己一起走了。
林越将银两递给余婶:“我和我的徒弟要在这里住上一阵,这些时日还请给我们准备饭食,多谢了。”
余婶立刻说道:“哎呀,这是干什么,赶快拿回去,当初要不是你和大娟,我和明珠连命都没了,几顿饭菜还要什么银钱……”
林越笑道:“余婶,我也是在这里长大的,知道村子里的情况,况且以后练功少不得要饭量大增,又岂能白吃这么多的粮食,收下吧。”
“哎,既然这样,我就先收着。”余婶对于多做一些饭菜并不陌生,当初钟二爷隐居在这里时,也是拜托余婶等村中人照顾日常,林越知道这个村子从里到外都是苦哈哈,要是不给些银钱,自己这两张嘴对于一个普通渔民家庭来说负担可是不小。
告别了余婶,林越带着姬雅向钟二爷的故宅走去,闻着略带腥气咸味的海风,林越说道:“这就是我当初修炼的地方,惊涛掌和劈浪枪除了扎实的基本功以外,还需要在海中参悟,你要勤加修炼,不可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