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姬雅在某种程度上真像默轻语,一样的沉默寡言却心思活络,一样的跟随师父,也是一样的是修炼的天才。子云有点像当年的自己,总是有心事压着,却又有些冲动。
镇子外的小山不算大,不过山下廓田,山上樵猎,就一个小镇子来说已经够了。
山上为了往来行人方便,黄土夯实了一条便道,随着土路走倒也不虞会走失,走到半山腰处前面一阵喧腾,之间中午上山的一众人死命的往山下跑,有的丢了鞋子,有的撕了衣服,那几个做法的法师更是头破血流,满脸是血的样子十分骇人,子云和姬雅猛然一惊,难道真是什么厉害的妖物,却看林越哑然失笑,这几个人看着挺严重,无非也就是摔得、磕的,掉几颗牙齿,擦伤几处血痕罢了,洗一洗上上药,也就三两天的事。
一伙人和林越三人擦肩而过,谁也顾不上多说什么,倒也有好心之人开口叫道:“别往前走了,山神庙闹妖怪呢!”
林越却毫不在意,带着姬雅和子云继续向山上走去,叫喊之人见林越不听劝阻,也不多管,甩开袖子继续向山下跑去。
没走多久三人就看见了一座盖着草青色的山神庙,杂草已经在房檐瓦砾间长了起来,一面墙上还塌了一个大窟窿,表面看起来和一般的废弃破庙没什么不同。而山神庙前面的空地上,散落着不少衣帽鞋袜,锣鼓乐器,看来这帮人是吓得不轻。
林越在山神庙前转了转,不禁扬起一个微笑:“你们去看看这个庙里到底有什么吧。”
两名弟子不疑有他,因为他们身后有个强大的师父,子云先拔出剑,将姬雅护在身后:“师姐,我先进去。”虽然就修为而言,姬雅比子云强出太多了,但是子云骨子里就有一种大男儿主义,女孩子就应该让男人保护。
两人进入山神庙之后,却不见有什么动静,林越在周围走了走,只感觉整个庙宇之间虽有阵阵阴风,却没有妖邪的气息,林越徘徊许久展眉一笑,原来如此,这倒是稀奇了。
当他踏入破败的山神庙之后,周围景致为之一变,残垣断壁化作锦绣华堂,这里却好似一个戏楼,林越随意找了一处靠椅坐下,戏台后面想起了锣鼓弦乐。
一个花旦搭着水袖缓缓而出,开口便是一声嘹亮的声腔:“咿呀~~三月枝头初展蕊,月下佳人坐画舫,花楼雨榭笙簧响,一曲梨花落君旁。”
花旦的戏渐入佳境,本以为是一个才子佳人圆满的爱情故事,没想到却是一个王朝末世,国破家亡的洪流中,随波逐流的一对男女未得善终的故事。
这一折子戏并未持续太久便结束了,林越鼓掌叫了一声好,随即说道:“本以为是个死物,没想到是个戏精,只是可惜了。”
台上的花旦先是行了一礼,然后开口用戏中腔调说道:“公子,且听奴家言,另有其事相告之。”
林越点点头:“我会给你说话的机会,不过先放开我那两个笨徒弟吧。”说罢一挥手整个戏楼变回原本的破庙,只见姬雅和子云都跪坐在地上,一个低着头几乎要哭出来,一个却怒目圆瞪,一副要喷火的表情。
林越摇了摇头,真不愧是个戏精,师徒三人所见的都不一样,想来上山捉妖的那帮人也是被这场幻术吓跑的,就目前看来,姬雅应该是沉浸在悲伤的往事历,子云的应该是为了什么而愤怒,至于林越,戏精知道自己根本奈何不了林越,也就不再他的面前卖弄,只是大大方方的演出了一曲名段。
姬雅和子云被林越叫醒,都是一愣,完全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林越笑道:“你们两个着了别人的道了,看来这心性还有待锻炼啊。”
姬雅和子云心中羞愧,子云一看破庙中的花旦戏子,便已知道这家伙就是罪魁祸首,而且一看就不是人,当下便要挥剑为民除害,林越却拍了他脑袋一巴掌:“好了,人家能迷惑你,那是人家演技好。自己中了招还不知道,真要有心,在你陷入幻境之时,害你几次都够了。”
姬雅在一旁没有说话,因为刚才的幻境将她和她的母妃的往事重现在她的眼前,残酷而冰冷,叫她一时丧了心神。子云也是一样,本来二人都知道对方用了幻术,但是子云却看见自己父亲子言再次被杀的场景。林越明白刚才跑的那伙人所看见的大抵也是如此,不是自己所畏惧的,就是自己不愿意回想的,看来这个戏精无意伤人,只是想把他们都赶走罢了。
但是可惜,戏精遇上了林越,一个在她看来如星辰大海一般不可逾越的存在,自己根本无法只靠恐吓吓退他,只能现身和林越谈一谈。
林越说道:“现在好了,有什么你就说吧,我也想知道什么时候一个戏精也开始占山为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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