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花都城,一道身影奔驰于破旧的贫民小巷,溅起路边污秽积淤的一点水花。到了略有灯火处,这才发现方才疾驰奔跑的人长着一颗硕大的狗头。
他靠着墙壁喘息着,身上也是多处负伤,而让他绝望的是一直紧追不舍的两个人影,已经在他视线之内,而在他面前还有一个身背大剑的姑娘,他哀求道:“求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吧。”
身背大剑的姑娘自然那就是姬雅,而紧随而来的两人,当然是子云和壕乐,子云说道:“那些葬送在你嘴里的人,你可曾想放过他们么?”
姬雅飞快出剑,狗头人不是对手,被直接斩死。壕乐问道:“这是第几个了?”
子云叹了口气:“不知道,这半个月来咱们每天都在除妖,那还有心情去数。十几二十个总有了吧。”
这段时间林越命令三位弟子白天和自己学习,傍晚之后则是游走于花都城内,将隐藏在人群里的妖怪找出来消灭,在这座城里每天都重复着杀戮与肮脏,总会有居民在第二天早上发现不知名的小巷躺着不知名的死者,一些修为低下的小妖也混了进来,在夜间当这里为发泄食欲的猎场。
半个月来三人依照林越的指点,基本上每天都能杀死两到三只妖怪,他们不知道其实是他们已经杀了快四十只,剩下的或许是草木成精,或许是知道低调,没有伤害过人命,他们也未曾赶尽杀绝。
林越知道三个徒弟也算有些实力,但并没有让他们放开手脚,只是每天处理一些,半个月来已经把血腥气最重的一批妖怪处理完了。
就在三人大街小巷游走的时候,林越却开始传授马小光新的绝学。马小光本来是马家的人,之前林越也对其稍作考验,这个小姑娘虽然有点轴,为人还是不错的。想起在黄泉地府时候马铃儿前辈的托付,林越确实想找个机会收拾一下马家。
作为马家的先祖,马铃儿很失望。乱世之中马铃儿靠一把弯刀纵横北疆,救下许多孤儿,其后这些孤儿改为马姓,继承了刀法、封印术等等绝学。本来马铃儿的初衷是救人危难,有教无类,因为担心这些孤儿无着,所以集合在了一起想着是抱团取暖,可以帮助更多的人。却没想到现在的马家逐渐偏离了当初的初衷。
凭借着这股势力,马家不敢说是作威作福,也绝对是独霸一方,就连马家内部也逐渐分出了三六九等,想想当初那群互帮互助的孩子们,他们的后代竟然也同室倾轧,这和当初为祸天下的圣教以及野心家们有什么不同?
本来‘封十八’是马家封印术的基础精华所在,千年的风云变化,已经让很多绝学失传,尤其是作为马家最有实力的三支,东城、西城、北城所留下的传承明显多过其他,马小光这样的二流马家则是要差上许多,有些更没名次的,甚至只学会了一些基础刀法,连入赘的外姓人都不如,马家在作威作福的同时,对自己人也是压榨盘剥。
马小光所学的封印术和御灵术有限,猛然得到了林越的传承自然是喜不自胜,但同时也不明白林越怎么会马家的秘术?林越自然也不傻,对于马小光的疑问三缄其口,并且叮嘱她不可将此事外传。当然,林越也没有将封十八全部倾囊相授,马小光还年轻,能不能吃透先不说,要是马家本家知道压制了许久的旁支,竟然掌握了失传的秘术,那后果肯定是会对马小光不利,毕竟怀璧其罪到哪里都是通用的。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林越手中的竹子力道正好的拍在马小光的身上:“行气的方法不对……”
“哦。”
这时候三名弟子归来,姬雅说道:“师父,今晚的对手已经处理完了。”
“好,离出发不差几天了,今晚之后你们就不用出去了,将我之前交给你们的巩固一下,小光,你是否要和我们一起出海看看?也许在异国他乡能找到意想不到的妖物。”
马小光很是心动,但随即一想便说道:“还是算了,谢谢君侯的好意,只是家中让我出来游历也不是毫无限制,听说一次出海少则数月,多了要一年半载,恐怕不行,再过一些时日我就要北上回家了。”
林越点点头:“好吧,一切随你,趁这几天我把该教你的都教会了,剩下的就靠你自行钻研了。”
“多谢君侯。”
……
几天之后,寇雪莺的父亲带领众部下归来,跟随而来的还有大批武器,寇雪莺的父亲早已经听说了林越的事,对于当年的相救之恩自然是大加感谢,林越并不敢小看这个外表粗犷的汉子,可以说花都四巨头都非等闲,看寇雪莺在花都独撑一面,便知道她父亲也不是什么面瓜。
大家客套寒暄,对于林越要搭顺风船的事,寇父表示一切都不是问题,不管是出于报答恩情,还是拉拢林越,匠门都要把事情办妥当。像林越这种级别的人物,金钱美色当然不会入眼,能够与之交好的恐怕只剩情义了。另外寇父对于林越的三个徒弟以及马小光也是大肆拉拢,可以说关照的无微不至。
此次跟随寇父回来的还有林越的老熟人漆雕翎,两人见面却是相对无言,林越先开口说道:“嗯,最近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