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蜡烛的脸色居然还是未变,他也没有理会向天飞的话,只是慢慢地往船舱外走去。
一直到走出了门外,他才转过了身子,瞪着向天飞,一字一顿地重重地道:“你,出来!”
向天飞顿时脸色大变,冷笑着道:“出去就出去,谁会害怕你不成?哼!”
海阔天站了起来,本是想拦住他们俩,却是被丁枫使了一个眼色,他便是停了下来,不再出声。
公孙劫余也只是叹息着道:“我早就说过他是蜡烛脾气,一点就着,你又为什么要偏偏去惹他呢?”
勾子长冷冷道:“那人本就有点毛病,一天到晚想找人麻烦,有人教训教训他也好。”
楚留香道:“口舌多者,尤其是喜欢逞口舌者,一定会惹出些事端的。”
吕阳却是叹了一口气道:“所以很多本来可以不发生的事情却是发生了。”
胡铁花笑道:“我只要在这儿有热闹可看,谁教训谁都没有关系的。”
大家都走出了船舱,才发现白蜡烛根本就没有理向天飞,而是一个人慢慢地走上了船头。
他想干什么呢?
船正往东行着,而公孙劫余他们的乘船还漂在那江面上,那船的铁锚钉在了这艘大船的船头之上。
白蜡烛一伸手拔出了钉在船头上的铁锚,低叱了一声,那条船突然奇迹般离水飞了起来。
白蜡烛又将绳子一拉,这条船便如箭一般地向他飞了过来。
这时整条船横空飞来,力量可不止是千斤的,例是听得风声刺耳,本来站在船头的两个水手,早就吓得远远地躲开去。
他们都以为白蜡烛这下就算是不被撞得血肉横飞,至少也会被撞去半条命。
却是让众人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身子往下一蹲,居然就那么地将船平平稳稳的接住了。
顿时,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失声惊喝道:“好!”
做完这一切,那白蜡烛仍然是面不红,气不喘。
他又双手托着船,慢慢地走到船舱,轻轻地将船放了下来,这时他才转身面对着向天飞,一字字道:“你少说话。”
向天飞看着白蜡烛的表现,脸上顿时是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
他突然跺了跺脚,走到船尾的舵手旁,一掌将那舵手推开,自己掌着舵,向着江上夜色,再也不回头。
从此刻起,再也没有人看到他再走下过船舱,也没有人再听到他说过一句话。
白蜡烛缓缓走入了船舱,竟然又拿起了一壶酒,嘴对嘴咕哝咕哝地喝着,片刻之间面对这一壶又喝得干干净净。
然后他才走回角落,站在公孙劫余身后,面上仍带着那种惊恐痴呆的表情,就像是一个受了惊的孩子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