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四姑在轻轻地笑过之后,又道:“果然在半夜里,那县令儿子去而复返。”
柳玉茹好奇道:“那县令府上的家丁已经被乔五侠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只怕是知道没有人是乔五侠的对手。此番他还能带谁来呢?难道是衙役差官?只怕是也没有什么用吧?”
花四姑道:“那县令的儿子也不是笨蛋,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若是人少了,只怕都是白白被打,根本无济于事,于是,这一次,他带上了县城之中的守军。”
柳玉茹不由得“啊”了一声,咂舌道:“这小子的胆子可真大!守军,还是随意能调动的么?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可就是大事。别说他爹的乌纱帽,只怕是戴帽子的脑袋都要丢了。”
花四姑道:“天高皇帝远,那县令儿子平素也是作威作福惯了的,只想着要出气,怎么会考虑那么多?他调动守兵,有上百人之多,包围了客栈,要拿几个人治罪。”
柳玉茹道:“幸好那对小情人走得快。”
花四姑点头道:“不错,那年轻人带着姑娘跑得早,又是经当地人带路走的小路抄的近道,县令儿子去追的时候,已经寻不到人。那县令儿子的胆子再大,当然也不敢带着兵离开濯阳,到别的地界去追,只能是悻悻地回来,找乔五哥撒气。”
柳玉茹笑道:“只怕是他又碰了钉子,这下子可是要倒大霉。”
花四姑道:“乔五哥晚上的时候喝了些酒,他脾气本就是火爆的,再加上这酒,更是不得了——你现在见他如今的样子,已经是收敛了不少的,在年轻的时候,更是了不得。”
柳玉茹用手掩住口,偷偷地发笑,轻声道:“我觉得乔五侠现在收敛,倒不是因为年纪大了,而是因为——”她故意拖长了声音,并不向下讲,但是那声音之中的笑意,已经透露了她内心的想法。
花四姑自然是明白柳玉茹的意思的,黑暗之中,她的脸已经红了。
半晌,花四姑才用嗔怪的语气道:“你这丫头,真是人小鬼大,怪不得这样讨人喜欢。”
其实在平日里,柳玉茹本是极为高傲的一个人,也极少说笑的。
但是今日,不知道为何,柳玉茹觉得见了花四姑之后,便感觉她是很亲切的一个人。尤其是在两个人互相讲了心事,便更为亲近了许多。
柳玉茹在花四姑的面前,不知不觉地就卸下了当初那冷漠的面具,说笑起来。她本就年轻,还有些孩子气,这般笑闹起来,更是让人觉得可爱。
柳玉茹接着笑道:“我说得可是真话。花四姑,若是没有你,只怕是乔五侠不论到了什么年纪,都是当初那副样子吧。”
“他么……”花四姑想了想,不由得也是笑起来。
想到乔五侠一把年纪,还是头脑发热容易冲动的样子,花四姑也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