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姑娘又道:“于是,我便闹着要去表哥家的武馆学武。这在我们家中,可算得上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平常人家的女孩子,都讲究三从四德,讲究规矩,自然是不可能让自家的小姐跑去武馆,和男人们混在一处。”
花四姑点点头,表示自己清楚。
花大姑娘道:“但是我那时候已经被宠坏了,哪里会听话?又是哭又是闹,整天不吃饭。最终我爹我娘终极是耐不得我何,只能满足我的要求,把我送去武馆之中。那时候我当然不知道什么规矩不规矩,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只是觉得,我终于能又和表哥在一起了,心中是说不出的高兴。”
花四姑心中暗道,若是我能和乔五哥在一起,并不期望能和他白头到老,只消是能做个朋友,日日相对,心中也是极为满足的。
花大姑娘停了停,接着又道:“家里人谁也不知道我的心思,我也是掩饰得极好的。他们大概也不会想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会生出这样的心思来,只当我是任性罢了。我自然是极为珍惜在武馆之中和表哥相处的日子,练武也的确是下了功夫的。”
花四姑好奇道:“师父的武功,便是从那个时候练下的么?”
花大姑娘微笑摇头,道:“其实,我本不是什么练武的好苗子,用心是用心,见效却是不高的。就算是时至今日,我也算不得什么武功上的高手。不过,家人却并不在意,谁也没有指望我所练有成,只是迫于无奈应允我罢了。他们心中想的,是随我性子一段时间,再慢慢劝说我,让我收心。”
花四姑微微一笑。花大姑娘的确并非以武功见长,但是她是她的弟子,自然是不能对此多做评判。
花大姑娘继续道:“那时候我不懂,还以为自己极有本事的。每日里穿着一袭红衣,自称是女侠,要和表哥一起闯荡江湖行侠仗义。表哥每次都是笑着应允,他说,以后闯荡江湖的时候,还望我这女侠能够多多保护他。”
花四姑道:“他可明白你的心意?”
花大姑娘摇头,苦笑道:“他怎么可能会明白?全然只当是一个孩子任性妄为的语言罢了。在他眼中,我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哪里会对我认真?说的那些话,也不过都是为了怕我生气而哄我开心罢了。就算说是喜欢,他对我,也是对小妹妹一样的疼爱,没有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
花四姑不禁叹了一口气。
不怕对方不爱,怕就怕,他全然不知道。
不知道也就罢了,更怕的是,他知道了,却当做是玩笑,当做是小孩子不懂事。
而花大姑娘当时遇到的,恰恰就是这样的一种情况。当真是让人觉得无奈,又悲哀。
花大姑娘笑道:“想来,你是清楚我当时的情形了。可是我自己那时却是不知道的,我只以为在一众规规矩矩的姐妹之中,我是最为与众不同的一个,表哥的眼中,应当只有我一个人。可是我错了,大错特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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