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多,森林公园的人逐渐多起来,湖边多了5、6组野餐的人。
“才一点多吗。”楚佳桃看了下时间说。
“怎么,感觉时间过得慢?”
“嗯……不是。是有种奇特的感觉,好像过了很久很久……”
“因为我们到得比较早吧。”
“也是……”楚佳桃的遐思被萧琦刚刚现实的回应打断。“我原来想着来一天的。”
“没关系,咱们回吧。到学校也是下午了。”
萧琦很不情愿地发现自己确实被刚刚伯伯的电话扰乱了心绪,他不喜欢悬而未决的事堆积一团,他有点想着急回学校看看那个管他请假的老师回来没有,也开始不自觉地对后续的事做着规划。
“萧琦,我能帮你什么吗?”楚佳桃开始收拾铺在地上的零食。她发现萧琦没吃多少,又一次惭愧自己之前的考虑太过自我。她急于想补回这一点失衡,迫切地希望自己能帮上萧琦些什么。
“没关系。”萧琦看不过楚佳桃蜗牛般收拾现场的速度,拽过楚佳桃的书包,几下就把散落四处的零食收拾好了。随即,铺在地上的桌布也三下五除二地叠好塞进包里。萧琦起身,单肩背着楚佳桃重量没怎么减的包,那一刻宛如受过训练的军人般利落高效。
自理能力正是楚佳桃最自卑的点,尽管经由照顾秦姨和书店打工有所提升,但她稍一松懈就会复归原状。
“抱歉,我太没用了……哦不,我是说,我太笨了……什么忙都帮不上……”楚佳桃语无伦次。此时她两手空空,不知该放在何处,慌张得到处乱摆。
萧琦现在还不能理解楚佳桃那迫切的希望被他需要的心情,只觉得她突然自责起来,而且她头发上还沾了一片适才风吹过时裹来的叶子,样子有点好笑。他紧绷的心情突然有一瞬间的放松,悠然走到楚佳桃面前,两只手指轻轻衔住叶子取下,将叶子换到另一只手玩弄着,空出的手捉住楚佳桃的手。
“你在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忙。”萧琦话一出口,觉得此言有点太甜言蜜语,但他说的是真心话。楚佳桃的笨手笨脚在他眼中是可爱的,是他想保护的,他知道这种笨拙多少也源于她优渥的成长环境,他并不有什么妒忌或不平衡,他真心希望自己的女朋友不去体验他尝过的人情凉薄、孤立无援、生活艰困。
但萧琦不知道自己的话对楚佳桃来说形同否定。她理解为一种安慰,认为萧琦果然也觉得她没用。她自作聪明想帮萧琦省钱,自己带零食,然而还是只顾着自己的习惯。买门票的行为萧琦也没多评价,或许他还是觉得这伤害了他的自尊心。直到萧琦握住楚佳桃的手稍微用力收紧一点,她才从各种自我否定中回过神来。
“注意脚下啊,别总是发呆。”萧琦略带强势地命令道。他察觉到楚佳桃突然郁郁不乐,却不明原因。
陈时宇也好,萧琦也好,一直以来没用的都是她,问题在她自己不在对象。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她会成为萧琦的累赘啊!
“把包给我背吧!”楚佳桃突然要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