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一番对答,也分了鹖冠男子的心神。班超嘴里喊叫的同时,人突然纵身而起,左手握屋梁,身体已翻卷而上,躲过了年轻男子横削过来的一剑。在纵身向上的过程中,手中锏已自上而下,突然拍中年轻男子的头顶。
“啪”,一声沉闷的声音传来!
这可是重锏,这个高个的年轻男人摇晃了一下,头颅已如寒瓜(注:即西瓜)一般被砸得粉碎,血雾四溅。手中剑脱手,人跟着仆倒在毯上。
班超未顾得上欣赏血花飞溅的景象,他身体腾空跃起的同时,眼角发现横梁上放着一个铜豆(注:容器,类似于簠)。因此在跃下的瞬间,推动并掷出铜豆。
于是,在他跃下的同时,沉重的铜豆也轰然而落,正砸中鹖冠男子的伤腿。铜豆内竟然藏匿着一豆金饼,抛洒一地。此人在血花四溅中“啊”地惨叫一下,被砸得单膝半跪于地,手扶着矮案,脸上疼得肌肉滚动、抽搐。
班超跃下,站在榻屏前,悠然地收起手中长锏插入木鞘之内。并抱锏于怀,然后睥睨着已经愣在一边、吃力地从地上慢慢站起的鹖冠男子。
“窦大人这锏竟然如此厉害,真是神物也……”班超见倒地年轻男子脑门竟然被轻轻一划,脑袋就被锏尖打得粉碎,嘴巴以上已经漠然无存。对方的长剑,被他轻松地就震去一截,心里不禁大骇,嘴里无意间嘀咕了一句。
权鱼还是听到了,便感叹道,“兄所持乃楼烦古锏也,前世为骠骑将军霍去病防身之物,后为河西大将军窦融所佩,贤弟何有此物?今日如无班贤弟相助,权氏一族定然灭门矣……”
班超啐道,“汝还是看好禁苑,嫂夫人春光外流,吾为小叔,看便看了。胡乱让外人看,吾揍汝!”
跪地的鹖冠男子更是大骇,听他兄弟二人说笑,仿佛当其无物一般。
抱锏人打得全无章法,身如九龙缠绕,手中宝锏更是神出鬼没,防不胜防,与雒阳坊内流行的击剑术完全不一样。可鹖冠男子胆怯了,见对方抱锏伫立,眼带嘲笑看着他,知道已经吃定他了,自己是根本不敌,便转身后翻欲逃出室外。
可是晚了,内室门口两支寒光闪闪的宝剑,又将他逼回室内。
鹖冠男子惊讶地看着班超,权鱼的话已经让他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汝姓班……班超?十年之前汝即为名贯雒阳的大汉剑客,雒阳书香之后,竟然和贩夫走卒、权鱼小人厮混在一起,不知耻么……”
此时班超已经取下方巾,怀抱宝锏,一脸不屑地看着鹖冠男子:
“让汝死个明白罢,吾确为班超,班超班仲升也。权鱼确实小人,可吾非救权鱼,乃救吾两嫂也。当年,权鱼先翁乃吾大汉河西大将军府市尉,与吾家翁同为河西幕僚。今日权鱼乃吾大汉巨贾,其夫人即吾嫂也,汝竟然敢在大汉帝都猖獗,超岂能容汝得逞?”
“班超,汝翁班彪为窦大人画册事汉,汉廷却有功未赏。汝兄班固为国修史,受尽寒窗之苦,却又受牢狱之灾。汉家小皇帝如此亏待于班氏,何故为其卖命耶?不如归向北方,以汝之能,吾定向单于举荐,保汝封候赐爵,位极人臣,娇妻美妾,享不尽荣华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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