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穆王西征后,西王母羌国裂为数十国。河西、河南地(注:即今河套地区)先为犬戎所据,后为周室所有。周平王东迁后,列国纷争,河西、河南地先为月氏国占据。后匈奴与月氏争夺河西,月氏大败,西走葱岭。戎狄从此据有河西,但此宝物却为月氏所得,一直带到葱岭西边。”
“月氏王不知此物为凶物,敬于宫中。戎狄自失此物后,国内动乱不迭,后为月氏、鲜卑等国所败,自然无暇南顾。两百多年前,高祖灭暴秦,大汉立国。时匈奴太子冒顿在月氏为人质,他从宫中偷得此物,逃回漠北匈奴。于是匈奴再兴于冒顿间于,此后逞凶近两百年,西域和中国深受其害。”
“汉五凤元年(公元前57年),此物再次遗失,匈奴大乱。五虎自立争霸,北地荒漠狼烟四起。此物后被左地贵人所得,其拥立的呼韩邪单于再次一统漠北,匈奴复兴。呼韩邪单于与大汉和睦,以致昭君入塞。但他死后,匈奴不断寇掠大汉边地。中国之地,再受其害。”
“孝宣大帝时,汉与乌孙共击漠北,匈奴大败,此物为依附乌孙国的鱼国所得。后匈奴、月氏均派人至乌孙争夺此物,但最后此宝物却为疏勒国王都勒所得。都勒深知此物厉害,想将其献与大汉,可当时大汉正在混战,他不敢携回宫中,便将其藏匿于雪山之上。于是此后数十年,北地荒漠、西域诸国均一团战乱,再未有成气候者!”
权鱼说完,班超更加好奇,几乎被他饶晕了,便不解地道,“权兄说了半天,此物究竟为何物?请直言无妨!”
“在遥远的西海(注:即今波斯湾)之西,有一个凯麦特国(注:即远古时代的埃及)。此物乃是凯麦特国的一个巫师,流落至鸣条,因桀所求,用西域青金石美玉制成柱形王玺,上刻‘授命于天,草原共主’八个古字。玉玺已被履癸(注:夏桀,姒姓,名癸、履癸)附了魔咒,草原各部族得其物者,则为北野天下共主也!”
权鱼说完,班超震惊地看着他,“这不稀奇,早在当年进入雒阳后不久,吾便隐约听阿翁与左车师傅说过履癸魔咒。只是,莫非果有此物?且此物与鱼邸有关乎?”
当年左车师傅保护雁旋来到雒阳后,班超就听窦大人与阿翁班彪、师傅左车多次说过“履癸魔咒”。班家人受阿翁班彪影响,没人信图谶那一套,故而班超一向当其是笑谈,从未当真。现在听权鱼言,他不敢大意了,假如真有这东西,那还得了,岂不是和中原王朝之传国玉玺一样么?
权鱼庄重地说道,“都这个时候了,吾还敢胡说么?仲升贤弟切勿存疑,事关重大,吾可句句是真哪!”
由于时间紧迫,且一夜死了这么多人,非同小可,也由不得班超不信。匈奴与大汉为不共戴天之天敌,果有此物,岂能让其流落于中原之外?忽然他心里明白了什么,便问道,“既如此,被掳之女必为疏勒王都勒后人,且此信物必与该女有关?”
“正是,贤弟所言不错,寒菸确为疏勒王后人。”
权鱼道,“大汉永平年初,龟兹国王建策反疏勒国辅国侯彤夏与都尉真勒,二贼叛变投靠龟兹,在龟兹军队帮助下内外策应,使疏勒兵败,盘橐城破,官民被杀三千余人,国王都勒也被当众绞杀。早在龟兹人兵临城下之前,见疏勒国已经必亡,都勒国王便尽告寒菸此信物踪迹,并命吾保护寒菸逃到大汉,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此物再落匈奴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