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颈燕面,屁也,岂不怪物也。”渠耆大叫,众将校也都跟着一齐鼓噪,多数人心里不服,频频冷笑,“汝果能万里封候,先胜吾一百合再吹!”
耿忠要的就是这效果,见火候差不多了,便大手一挥,对一帐将校喝道,“尔等亦休要聒噪,军无戏言,击鼓比武,一会自见分晓!”
比就比,众人正在气头上,等的就是这句话。窦固帐下勇将如云,难道还怕一个书佣不成!
众将踊跃而出,班超三人也跟随众将至大校场。窦固看一眼班超,见他全无怯意。当年试过他勇力,现在又过去多年,虽然顶着“大汉第一剑客”头衔,可毕竟被皇帝陷在兰台简册堆里近十年。心里这样想着,窦固心里便悬着一颗心。伯父窦融当年,可是对此儿视为传人,寄予厚望,他真怕班超比输了,该如何回去向窦老夫人交代?
想起这些年来班家对窦老夫人的照顾,此时的窦固,助班超取得功名已经太容易了。作为这支大军的统帅,他已经开府,完全有权直接收班超至麾下。然而他却不想这么干,军中勇将、谋臣甚众,他希望班超能通过比武,以智勇堵住众将的口,堂堂正正地成为带兵将领。
众将一起来到校场,按序立于将台两侧。战鼓咚咚擂响,比武开始了!
战鼓一响,正在训练的满营士卒,便都围拢来观战。校场外无数世子,也俱眼巴巴地看着校场之上,恨不得能捞着比武的是自己一般。越骑校尉赵统陪着班超三人,让他们才不显孤单。本来,一个布衣世子要与军中勇将比武,众人并不觉得与过去两月的擂台招军能有什么新奇。但比武前出现的一幕,却是让众人开了眼界。
原来,比武即将开始时,围观士卒队列中忽然有一人奔出,一直奔至班超身前,“扑嗵”跪下抱拳施礼,口中则大呼主公, “越骑营军侯华涂见过主公,涂仰望十余年,终得随主公征战也!”
一石激起千重浪,满营将校士卒和校场外的数千世子们都大惊。满场将校俱大感意外,堂堂的汉军越骑军侯,却跪无名布衣之辈。渠耆、孙喆等将校,则开始痛骂叛徒。窦固和耿忠对视一眼,也都大感意外!
班超赶紧将华涂扶起,“军侯切勿多礼,班超布衣,担当不起也!”
华涂高声道,“当年主公随左车将军习战阵之法,吾为北军小校,尝躲于树林中偷师。后左车将军发现,便亦收吾为徒,并命吾他日追随主公,杀敌立功。主公当不起,何人能当得起?”
这回轮到班超大惊了,原来自己还有个师弟,并且还是个正宗的汉军军候。他不知道已经仙逝的窦融大人和师傅左车,还会埋下多少惊喜,等待他去发掘。
而华涂说完,又抱拳对赵统躬身道,“禀报校尉,请将军允涂自今日起,相随主公参与比武、征战!”
赵统心里欣喜,但当着众将校的面,还是狠狠地踢了他一脚,嘴里斥骂道,“汝狗日的自找死,与整个北军为敌,吾已救不得汝。一营将校,此时恨不能扒汝皮,食汝肉。班公子不要汝,汝死无葬身之地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