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未落,身着太守冠服的秋曹,在八名司隶校尉部卫卒的护卫下,已经昂首挺胸、阔步进入右扶风官署大堂内。
府丞张望带着众掾吏一齐躬身抱拳致礼,“参见右扶风!”
“诸位请起!”秋曹走到堂内大案后坐定。新右扶风就算首次升堂了,张望赶紧将花名和库册递上。功曹史、贼曹吏、五官掾吏、五部(东西南北中)督邮曹掾、主记室史、诸曹书佐等官员,这才一一抬起头来,一一报上名号、官职。
秋曹等掾吏和官员们都报出名号后,宣布人员一概不动,众官全部留任本职。当天晚,张望命在右扶风官署举宴,当地的三老、世族和乡绅全部应邀出席,为新任右扶风接风。从第二天开始,右扶风所属各县的县令纷纷来隗里城进见。新官上任,一派新气象。
履新右扶风的第二日,秋曹便至护羌校尉府拜见司马南,却吃了一个闭门羹。掾属通报,护羌校尉身负朝廷练兵重任,已经返回雍城,督促汉军练兵。
其实,此时的司马南并未返回雍营,而是直接回到了他位于陈国渠边的司马庄园内。陈国渠在茂陵邑拐了一个大弯,如一张大弓一般。在陈国渠南边,也就是弓背上,官道旁边便是如一座城堡一般的司马氏庄园和著名三辅的司马浮屠。陈国渠上有一座大石桥,从隗里县通向茂陵的官道,便经过这座桥。
而司马氏庄园隔河相对的,即在弓弦部位,是另一座大庄园,便是茂陵大商贾宋太公的庄园。两座庄园隔河相望,相隔约十余里远。目前,在茂陵世族中,沿陈国渠膏田已多为司马氏所有,真正的大户便剩下这两家。宋太公已经病魔缠身,但司马瑞却网开一面,对宋府数百顷膏田视而不见,令人不解。
此刻在司马氏庄园内他自己的书房内,司马南正与北匈奴使节在讨价还价。这个使节已经来了一段时间了,但一直被司马南软禁在司马氏庄园之中。皇上诏书下到三辅后,司马南便轻装简从,毫不犹豫地悄然返回庄园,并降贵纡尊,亲自召见了呼伦的使者。
使者被带进来,叩首进见,司马南睥视着这个胡人,冷冷道,“使者远来,何以教吾?”
使者自己起身,径直坐于案后,才平静地道,“国师命吾来报南方大侠(注:司马南字方甫,又名南方甫)阁下,数年前,因汉朝奸细西池泄机密,国师定下之‘牧马中原’大计,功败垂成。今西池已被单于正法,故国师又定下‘兑下乾上’策,欲阻汉朝练兵,从长计议,再求与汉一争天下!”
司马南不屑地道,“一争天下?哼!何谓‘兑上乾下’,愿闻其详!”
“大侠请看!”使者指着墙上挂着的缣图道,“汉朝表面强,其实内弱。放眼天下,除东面为大海屏障外,北、西、南三面尽为敌国。南方有交趾,西边众羌国,东北有东胡,诸国表面忠于汉朝,其实无不盯着富庶殷实之中原。今国师定计,愿结交趾、羌国、东胡与校尉之雍营共图大业,共享天下……”
“呸!”
未等使者说完,司马南忍无可忍,拍案叱道:“数年之前,北匈奴百业兴旺,兵势强盛,国师定‘牧马中原’策。结果,事未起而先泄,白白害死羌王东吾兄弟二人。当时,吾提兵在金城郡,未及行动,窦固已出龙耆城,‘牧马中州’策便胎死腹中。今汉朝治水将成,年年大熟,民殷国富,此时欲分汉,岂非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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