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超坦然解释道,“禀报都尉,隗里县与雍营李司马被囚后,司隶校尉华大人、华阴令朱大人,均劝本将为远避邻里私怨,将班家徒附迁来华阴垦荒。司隶校尉部与华阴县均按朝廷律令给徒附每户迁户、入籍并授田宅,且所授皆为无人烟之荒地,班超并未逾制!”
“荒地?班坊所有田地,原都为无主荒地么?”耿忠急问道。
窦固和耿忠闻班坊村田地均为垦荒所得,且司隶校尉部与华阴县已按律令为徒附们迁户、入籍和授田宅,便先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他们经常路过华阴县,几年前这里确为荒地。只要班超不是强占、兼并别人有主之地,班坊村便不会成为班超的罪名。
“禀报都尉与众将,班司马所言,句句是实!”
华阴令朱五木便向窦固、耿忠详细禀报了授田经过后,又说道,“过去太华山匪患严重,人烟稀少。班司马练兵三年,匪患已绝,人烟渐旺,税赋大增。不仅班家坊,从华阴至郑县,现已有垦荒村寨十余个,荒田部分已经复垦,可谓功在华阴。本县以为,班司马功在朝廷,不仅不应责难,相反应重赏!”
窦固、耿忠虽然饶了班超,可返回雒阳北大营后,刘莱、孙喆等十余名将校,还是联名上书皇帝,参了班超一本,当然也顺带着参了窦固、耿忠一本。
与众将奏章同时递进宫内的,还有华阴令朱五木的奏章。
朱五木在奏章中详细奏报了班氏授田垦荒的经过,尤其表彰了班家徒附班前,善于农桑,组织徒附与移民垦荒有功。
两卷书简摆到了汉明帝案头,他迅速想起前年办隗里县时,当时的司隶校尉华松曾专门上书禀报此事。他阅读了两份奏章,便甚感不悦地扔到了一边。
当天,夕照恰好在章德殿伺候。见他面现不悦,便要将奏章收起。可汉明帝思忖了一下,却又要了回来。
如果众将参班超在老家五陵原仗势欺人、为祸故里,汉明帝断然不能容忍,可移民垦荒,十几个村寨,让二百里肥沃的荒地变成膏田,穷县华阴县因此年年大熟,班超何罪之有?
但大军即将出征,众将也是一腔正气,为不影响士气,他又拿起朱笔在两份奏章上批了一模一样的话,“华阴令垦荒有功,司徒府应考绩论赏。班前虽为徒附,然擅垦荒农桑,华阴令宜褒奖之!”
侍中庐将皇帝的批语传达到北大营,众将这才知道错怪了班超。倒是班前,因祸得福,朱五木接到皇帝的批语,便毫不犹豫地任命班前为圣水亭长。
邓尧带着冯菟返京后,芙蓉和慕容越一直住在班坊村班府。三位军侯的夫人子女,也常住班坊村。众女与宋母一起,带领班家徒附们,承包了别部的全部后勤。班超带着别部出征后,邓尧又怂恿邓训将别部训练场数百顷荒地全部买了下来,做为班氏、邓氏两家做为牧场和粮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