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威武,老贼中计了……”
这惊天喜讯瞬间让中军被一阵喜悦的气氛笼罩着,刑卒们互相无声击掌相庆。等他们喝完了马奶茶,麦香才又悄然退出林外。
这一夜太漫长了,淳于蓟安排了细致的暗哨,可张望这个汉贼也没有出现在密林四周。一切都在按照战前制定的预案进行着,但张望未来相扰,让班超忽然隐隐有了丝丝不安的感觉!
他怀抱重锏,一个人在密林内走了一圈,潜意识中惴惴不安。呼衍王虽离城北大营,然城北大营内仍住有五千余重兵。张望或许意识到了什么,他会提前悄然进入鬼风口吗?想到这里,他不禁大惊。但是,黎明即将来临,此时已无法派出小队前往鬼风口!
他悔恨不已,千算万算,还是漏算了致命一着。“轰”地一拳,轻轻砸在身旁斗粗的老榆树上。强烈的震动中,树梢积雪轰然而下,惊天动地。“司马……”周围刑卒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齐震惊地看着他!
天亮后,雪完全停了。大战之前,等待最是折磨人。现在,班超最担忧出现这样的局面,即呼衍王严令驻车师前国军队驰援南山口。他已经在思考,南呼衍部驻车师前国有五千人,假如这五千人称防鬼风口,别部按计划夺取伊吾庐后,是否仍能按原定计划北上疏榆谷?!
漫长的一天,似乎遥遥无期。林外的小村落内,这些牧民都是歙渠、麦香嫡系部下,他们虽然不知道有一支大军潜伏在这里,更不知道伊吾庐即将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牧民们遵令不离开村落一步。时间按照正常的轨迹流逝着,班超内心则一直为军情煎熬着。
饷食后,歙渠的一儿一女又一齐进入林内。现在,两个小家伙已经与别部厮混在一起。刑卒们都拿出烙馍与咸肉脯给他们吃,于是这两个小东西便在林内留下来了。呼衍王已离伊吾庐,难道屈趄屠这混蛋又要来临幸麦香?班超与华涂的中军士卒们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但是,到了傍晚时分,众人担忧的事并未发生,屈趄屠没有再来玩弄麦香,这让班超、淳于蓟与众将都长长地松了口气。看来,身为伊吾庐镇守使,屈趄屠也顾不上他喜好的这一口了。
夜晚再度降临,小姐弟这才返回林外毡房。到了二更时分,胡焰带着斥侯们和歙渠等三个牧民撤回丛林来了。等胡焰禀报了呼衍王动向后,班超此时最关心城北大营动向,“城北大营留有多少兵力?”
胡焰道,“呼衍王留下五千人,由万骑长呼衍砭率领。加上伊吾城内守军千二百人,北匈奴在伊吾兵力仍在六千余骑。司马,张望已经不知去向,会不会……”
淳于蓟问,“汝也担忧张望会想到鬼风口?”
整整一天一夜,张望的身影再未出现。这一反常现象,也让淳于蓟和众将警惕起来,他们全都想到了别部的生死线,也是最软肋,那就是鬼风口!
“对!”
胡焰肯定地道,“与屈趄屠闹翻,张望在伊吾庐便已难展抱负。此贼精明过人,颇有勇力。彼虽调不动驻车师前国军队助防鬼风口,然可以通报疏榆谷之匈奴人,进而在峡谷险要处设塞,吾军北行线路将被切断……此为吾军生命线哪,吾以为,当先派一可靠之将,趁夜晚离开伊吾庐,牢牢控制鬼风口及峡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