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老酋长高高兴兴地回来了,嘴里连连感叹道,“壮士到底厉害啊,虺吾州长见汉使团腰牌时,竟然对牌而拜,并欲来拜访。吾按壮士言,告之壮士已经离去,彼一付失望模样!”部民们也都兴奋地议论纷纷。
“嗬嗬,老淫贼上当了……”杨轩令人扫兴地问酋长,“请问酋长,村中能挽弓者多少?”
酋长与众部民闻言大惊,酋长问道,“挽弓?是要打仗么?村中后生能控弦者不过二十四人,这……”
陈祖成道,“好,命这二十四人带上刀矛弓矢,全部到屋外场院集合,本队率要训话!”
风云突变,酋长和村人都吓坏了,好好的突然说要打仗。不一会儿,二十四名健壮后生都带着家伙,穿着简单的猎人皮甲,一齐来到呈匉家屋前场院上,神色紧张、乱纷纷地站在一起。妇人孩子和老人们则惊慌地站在四周,不知所措。
杨轩命后生列队,陈祖成左手握着环首刀杯,在乱哄哄的队列前来回走了一圈,拍拍手等众人安静下来才道,“虺吾掳**女为奴罪当斩首,此次定然欲杀人灭口,屠灭摸岭部族。汝等不要怕,吾乃汉使团队率,自会为部族做主。从今日起,男丁不得离开部落,需时时戒备。女人不得离家,防止出现意外。吾会再去搬救兵,数日之内,必解汝呈氏部落之危!”
此言一出,摸岭人男女老少全部惊慌失色!
接下来,杨轩令青壮后生以呈匉为首,将小小的摸岭全部封锁起来,并开始日夜巡哨、守卫,又在辕门和四周围墙建立了几个简易箭堡。
而陈祖成当天晚上便在一个后生的向导下,按照商尉府府丞蠕蠕交待的方向,绕过桢中城,驰向昆仑山深处的一条山坳内,去寻找旋耶扎罗去了。
纪蒿手下的桢中市尉府离此不过百里,也在城外市边。而旋耶扎罗的护商队一直在这一带活动,陈祖成跟随班超征战四方,身为队率,自然很有心得。虺吾为祸一方,此次事发,畏惧汉使团惩治,想解套唯一的办法是杀尽知情者。
陈祖成已经走了,只剩下杨轩与无屠置的两名驿卒。虽然战战兢兢,不知道晚上会发生什么,但是酋长、众长老与呈家人,清食时还是热热闹闹地招待了杨轩。
哺食毕,杨轩将土围子内内外外仔细巡视了几遍,并一一安排村中后生防守位置。又命在场院边的空地上挖大坑,将随身带着的大箱子全部埋进土中,并规定一旦开战,除青壮年外,全村人与牛马驼全部集中到这块空地上!
当夜一夜无事,第二天天黑前陈祖成才归来,他带回的消息令全村人既紧张又振奋。“虺吾叛汉投靠焉渑,一切均在商尉大人掌握中。旋耶扎罗大人率护商队便藏匿在桢中城北山坳内,只待虺吾举事,便将其一网打尽!”
酋长和部民们心里踏实了一些,尤其是呈家二女,这才知道被人家护送回家,原来这都是商尉大人安排好的。
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可前三天并无事,桢中城一点异样没有。酋长和部民们均以为虚惊一场,都有松懈的味道,陈祖成却道,“勿要大意,今明两日,必见分晓。”
果然,到第四天后半夜时,西南方桢中城方向的夜空中牛角号突然如炸雷一般交替响起,无数火把正在向摸岭涌来!
就在此时,摸岭东边坎下的密林内,有七八骑冲上岭并穿越沙枣林快速驰到村前。“自己人,不得乱放箭——”后生们惊慌地举弓欲射,被杨轩迅速阻止。陈祖成则策马出寨围子迎了上去,领头的竟然是军侯田虑。“军侯,终于等到汝了——”杨轩也策马冲过去欣喜地惊叫道。
田虑只冷冷地哼了一声,嘴里轻声道,“准备接战——”,便率领甘英、王艾、刘奕仁、鲁鳍、童周、吴彦、徐乾七员大将一齐驰进寨围子中。
田虑与酋长简单寒喧了几句,便带着甘英、刘奕仁等将穿过村子,一直来到西边寨围后辕门处,眼看着寨墙外越来越近的火把,扭头对跟过来的酋长交待道,“酋长速带部民离开茅屋,坐村中场院上,战时不得乱跑动,州兵由吾等对付!”
酋长答应一声慌慌张地去组织部民,王艾则挥鞭“啪啪啪”教训了一顿陈祖成、杨轩,嘴里怒骂道,“军侯率吾等来两天了,一直隐在村外岭下林中,人马快让蚊子吃光了,汝两个狗日的只顾着调戏人家闺女,虺吾要不来众将非宰了汝!”
二人被教训一顿,一句话不敢回。
此时村子西边火把明亮,一彪人马足有数百人已经将村子围了起来,骑卒足有百余骑,在围子外吆吆喝喝,来回疾驰巡睃,不可一世。土围子外的几个干草垛则已经被点着,火光熊熊,照得林中村落如同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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