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很痛!好像有个火球在烧我……”
将田玉堂送回家后,独自在村里转了一圈,那鬼火也没再出现。
这夜的鬼火奇遇,很让人纳闷,因为鬼火即磷火,磷的含量不高,不是瞬间高温,不支持长时间燃烧,所以一般鬼火不会引发火灾。更别说烧伤田玉堂的头发和眉毛了,而且,他的衣服也被剥光,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又有鬼扰乱世间?
第二天,村子里便议论起这夜里发生的鬼火。
田乔林听说侄子被鬼火所伤,便倒背着手来看看。田玉堂的几个光头纹身的朋友全来了,弄得跟搞庆典似的。河边的机械暂歇半天,田玉堂叠搭着一张脸,感到很没有面子。好像这种遭遇根本轮不到他去经受,应该安排给任何一个村民——然后,他腆着肚子去解析和点评。
事实上,鬼火就是盯上了他,而且还不止一次地侵扰着村子。
下午三点二十五分,田乔林家的老宅子突然起火,浓烟滚滚,将整个村子披上一层黑压压的灰色。田乔林吓坏了,他倒不是怕这场大火的猛势,而是由此联想到这场大火背后的威胁!鬼火——又盯上了自己。
为什么,这鬼火专偏偏与他们田氏家族作对?难道,是田氏家族压不住邪恶的鬼怪之事?
村人好不容易帮着将大火扑灭,田乔林的老宅子却化为一片废墟,房梁黑秃秃的,檩子横七竖八,柴草碎瓦,混乱不堪。
老伴望着一院子的混乱,吓魔怔了。
田之程握着高档的杯子,四处察看,派出所长在墙根房旮旯里积极寻找线索,大胆怀疑,正在破案,他的爱好就是将任何人当作第一嫌疑。
田之荣好久以来,应该是第一次到楚江童家。
画案上有十几幅已经完成的画作,叠放着,画廊老板今天要来取走。田之荣的鞋跟的脆亮相声为宁静的画室平添几分温情诱惑。
“小童,鬼火不是磷的自然现象吗?为什么会引燃房屋,还灼伤人?”田之荣换了一身相对收敛的服饰,质朴的有点突然,语气中,少了往日的清傲,颜容却不减丝毫美艳,“那天,很谢谢你!”
“噢?你的枪伤痊愈了吗?”楚江童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不一定是鬼火引燃的房屋,等等派出所的破案吧!”
田之荣在画室里徘徊,若有所思,若有所悟。
俩人如此认真地对视,仿佛又回到从前,或是再没有从前,才刚刚向着人生的起点迈出第一步。
“小童,能不能让我帮你卖一部分画?”田之荣用心地说。
“之荣,真正的友情,并不是用互相帮助来作交换,也不是以互相利用来做筹码,而是不加掩饰的、随心所欲的,心灵交换!是心灵——”
田之荣挺喜欢《白蝶儿》,却没有看到桌上的白蝶儿。真实的存在,往往被忽视,虚幻的画面中,却令人流连。
田之荣的手机响起来,异常焦躁的铃音,预示着一个不可逆转的消息或险情。
“好!好!我这就去!”
脸色突变:“小童,鬼火又袭击了我哥哥的车子!”
果然,田之程的车子,被烧的只剩下一个框架,像个鸡笼子。想想,流光炫彩的轿车,一下子变成这样,让人难以接受。
女司机小陈吓得捂着胸口,脸色惨白,四下里瞅着,仿佛,鬼火正在四周窥视着他们。
田之程吓得躲在墙边,头发乱了,衣服上粘着尘土。田玉堂干脆吓得躲在家里没敢出来。
鬼火并非只有夜里出现,白天也同样会出来,只是,白天光线强烈,看不见它而已。
楚江童看了一会儿,周围聚着一堆人,望着“轿车”七嘴八舌地议论。
画廊老板打来电话——打着喷嚏——又感冒了。
突然,画廊老板发出一声惨叫。
“喂——喂喂——你怎么啦?”只听到手机里,传来一片噼噼啪啪地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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