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廊里清清静静,毫无反应。
“下一次我为你们画几幅养眼的画作,只是不知怎么投递,好了,人鬼艺术交流哈……”
他突发奇想,剪了一块方正正的画宣,涂上薄薄一层浆糊,轻轻贴在《茅屋暮色图》的“茅屋”上。整个下午,方方正正的画宣贴在画中并没有变化,也许真是自己想多了?这么一幅画作,会有什么秘密?
吃过晚饭,准备开车去一趟镇上,才要回屋拿钥匙,一股焦糊的气味扑鼻而来,急忙四下里寻找,生怕和上次一样,画廊里起火可不是小事。
找来找去,目光怔怔地固定于《茅屋暮色图》中,奇怪?“茅屋”上贴着的画宣没有了,地上干干净净,焦糊的气味儿不大工夫便散尽,仿佛烧了一页纸片。
啊——不对,刚才的气味儿会不会就是那贴于画心的宣纸?那纸灰呢?
太不可思议了。
取消镇上之行,坐在画廊里,有种说不出的犹疑。正在这时,耳孔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顿时什么也听不见了。以自己的几次经验,只要听力失聪,立马会有一些幻觉似的图像出现于脑海中。
这一次却极为反常,没有出现图像,四周静得如同进入一处千米深的隧道,大脑没了信号,眼前一片空白,就像白白的电影幕……
幸亏思维还有,仿佛一个人出现了身体分离,并且还来了个大换位:看到自己坐在画廊中,一幅可怜巴巴的狐疑样子……说不出这种感觉是什么,是不是灵魂即将出窍?甚至不清楚此时的自己是否还活着,我还活着吗?这是阳间还是阴世?
也不知哪里来的一道指令,楚江童猛然间有个急迫的“计划”——忽地站起,奔向《茅屋暮色图》下边,弹跃而起拿下它,卷起来装入特制的画筒。又急急去了卧室,换上一身干净松散的休闲装,拧开水龙头,呼呼啦啦洗把脸,梳一下长长的头发,向后一甩,抓起骕骦阴阳戟,冲出门去。
幸好,破吉普从不为难自己,钥匙一般会在拧第九次时,发动机便轰鸣起来,跟准备起飞差不多。
快快快——
同时撕开一片口香糖,靠近嘴边,舌尖早神不知鬼不觉地,飕——口香糖卷入口中。这酷镜都练好多年了,读初中时就差不多登峰造极,其用途一半是实用,另一半则是唆引女生。
呜——吉普车轮胎疯狂打转,然后窜出去。
突然,车灯前方闪现一群黄乎乎的小动物,排成一队!啊——四耳朵!
楚江童紧急刹车,心里咯噔一下:小伙伴,你们要干什么?
这群“四耳朵”突然齐刷刷站立起身子,双“手”作揖,并且排头的几位还将一只前爪指向茫茫的山间方向。
噢——也许,自己此时已经被某“人”所控,脑海里一片空白。
“小伙伴们——有什么吩咐?”楚江童迅速跃下车,车灯照着前方,弯腰问道。
可是众“小伙伴们”不会说话,哗啦啦向前奔去,最后的几只居然回身向他伸足“引领”,噢,明白了,你们一定有个重大事件要带我去——好吧!等等俺!
楚江童丢下车钥匙,背上《茅屋暮色图》,抓起骕骦阴阳戟,看来这两件东西,目前只有随身携带才是最安全的。
几十只“四耳朵”一看楚江童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于是在前边撒着欢儿地开道疾行——没想到,这小子的体力还是这样酷毙!
不过它们很体谅人,每疾奔一程便放慢脚步,有意让“亲亲”歇一会儿。楚江童意识清澈,耳孔里没有任何响声,体力更是突然之间出奇的奔放有力。
顺着古城遗址向南,不一会便到了蟾藏崮山西侧的鬼灯峰,九盏鬼灯仍然艳丽无比——此时,楚江童没有记忆,只有本能思维,朦胧的月光,黑黑的山路,几乎不用手电筒,却奔跑得异常顺利!
刚才,开车时,也是纯粹的下意识行为,连自己也闹不明白这是要去哪里,只感觉自己要去完成一项特殊的任务!
越过鬼灯峰,前边不远处是东襟山——古代碉楼。
众“四耳朵”并没有停下来,继续向黑黑的山间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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