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恩萊科並不願意讓好朋友在安基麗公主的面前,使用他身爲兄長和第一王子的特權。
至於原因連恩萊科自己都一無所知。
“我看還是算了,反正就只有幾天時間。”恩萊科笑着安慰道。
達克連連搖晃腦袋,這顯然不是一種他能夠接受的提議。
“把桌子搬出去就可以了,小時候每逢暴風雨來臨的時候,我就是在房間裡面修煉武技的。”說着,達克指揮着自己的妻子們動手搬動桌椅。
看着女人們忙忙碌碌地將桌子和椅子往臥室裡面搬,恩萊科只能在一旁搖頭苦笑,他只是站在一旁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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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按照蒙提塔的風俗,房間裡面的一切工作都由女人負責。
不過達克顯然對此習以爲常,他從刀鞘之中輕輕抽出那柄彎刀,然後將刀鞘小心翼翼地掛回牆壁之上。
女人們被驅趕進了臥室,她們和桌椅板凳擠在一起,在恩萊科看來就像是欄圈裡面的綿羊一般。
“你還用皮鞭嗎?”達克問道:“這裡有些窄,對你來說恐怕有些不利。”恩萊科朝着四周看了一眼,房間的寬度和高度確實令他難以施展手腳。
不過恩萊科並不在乎,畢竟除了武技之外,他還擁有魔法。
當初他就是依靠魔法來彌補自己力量上的不足。
不過當他被捕獲到掌控者總部之中的時候,一切都徹底改變。
和兩個妖精關在一起那段荒淫的日子,令他血液之中混雜的來自遠古妖精一族的血脈爲之甦醒。
妖精一族的血脈令他擁有了超絕的身體和力量,令他成爲一個絕強的武者。不過自從他成爲了一個真正武者之後,在不知不覺之中忘卻了以往的一切。忘卻了自己曾經是個依靠些微魔法、冒充超絕武者的門外漢,忘卻了魔法和武技相互結合的那種感覺,
令他回憶起這一切的,正是當初和達克比試武技時的那一擊。
爲了給達克留下深刻印象,爲了令自己真正符合托木爾傳承者的身分,他再一次將魔法運用到武技之中。
結果竟然異乎尋常的完美。
正是那一擊,爲恩萊科打開了一片全新的天地。
只不過恩萊科還只有一個模模糊糊的印象,他還無法確認自己到底發現了什麼。
“我用雙手好了,這是一種與衆不同的武技,你最好小心了。”恩萊科說道,後半句話其實只是爲了令達克不至於感到過於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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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不想傷害好朋友的尊嚴。
“太好了,我正想見識一下其他的武技,越是沒有見過的,我越是歡迎。”說完這句話,那位第一王子擺開架式,輕而又迅疾地削出一刀。
這一刀已經近乎完美,千錘百煉的基礎配上托木爾傳承下來的武技,現在的達克足以向任何一位武者挑戰。
如果是在以往,恩萊科首先會想到躲避,然後依靠詭異的身法切入達克的死角進行反擊。
不過前提是他的手中必須擁有武器。
沒有武器,手臂的長度制約了他進行有效的反擊。
當然恩萊科也可以施展風刀,他可以輕而易舉地解釋爲,那是一種特殊的劍氣。不過恩萊科自認自己還不至於這樣無賴。
不能夠躲避,因爲躲避會拉遠自己和對手之間的距離,就只有儘可能接近對手。恩萊科對於自己的反應和出手速度一向很有信心,因爲他的體內流淌着妖精一族的血液。
而速度正是妖精一族的專長。
除此之外,那激發潛能的電屬性魔法,同樣也令他的速度提高到超越極限。
恩萊科信手順着彎刀輕輕一拍。
這信手拈來的一擊,居然令他的對手露出了破綻。
達克往後連撤,他重新擺開了架式。
恩萊科則恍恍惚惚彷彿捕捉到了什麼,不過那種感覺和以往一樣模模糊糊。突然間,他回想起了,當初在那個武技場之中所看到的那一連串比拼。
突然間想到接替海盜王羅賽姆,抵擋住馬克魯的巨斧的那位神秘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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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比恩萊科更加清楚馬克魯的全力一擊是多麼可怕,無論是他還是那個妖精都不敢正面招架那柄巨斧。
但是那位老者卻憑藉一雙手掌做到了這一切,這簡直不可思議。
一瞬之間,恩萊科彷彿明白了那原本感到不可思議的事情,他雙手交錯在胸前,抱成一個圓球的架式。
達克感到莫名其妙,他從來不曾見過這樣的武技。
不過武者的熱血在他的體內沸騰着,他揮起了彎刀。
一整天的對戰練習,對於恩萊科來說,足以令他感到腰痠背痛,妖精一族的血脈給予了他超絕的力量和反應,不過在堅韌和耐力上面好像稍微欠缺了一些。
達克同樣也是全身疼痛,不過那是因爲恩萊科還不太擅長把握力量。
不知道爲什麼,那種武技對於恩萊科來說居然駕輕就熟,彷彿那原本就是他所熟悉的武技,只不過因爲疏於練習而漸漸淡忘了而已。
彷彿這種武技原本就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記憶深處,只不過被其他堆積起來的記憶壓在了最底下而已。
那種模糊的感覺,經過一個下午的對戰變得越來越清晰。
同樣隨着對這種武技的認知加深,恩萊科的出手越來越具有威力。
不幸的是,他對於這種武技的認知還沒有達到自由控制力量的境界,正因爲如此,那位第一王子的身上增添了不少傷痕。
幸好對於一個武癡來說,這些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這位第一王子甚至爲能夠看到如此高妙的武技而大呼值得,看他的樣子顯然是發自內心深處感到慶幸。
破天荒的,當恩萊科宣佈停止對練的時候,那位王子殿下沒有顯露出意猶未盡的樣子,顯然他身上的傷痛稍稍消磨了一些對於武技的熱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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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恩萊科感到驚訝的是,洗澡水竟然已經準備好,達克的衆多妻子之中竟然有兩個一直在廚房之中燒水。
看着那兩位女子大汗淋漓的樣子,以及從廚房裡面涌出的那股熱氣,恩萊科只能夠發自心底重重嘆息,蒙提塔的女人真是太能夠忍辱負重了。
不過恩萊科同樣也很清楚,這兩位蒙提塔女人恐怕未必會認爲她們自己是如何堅忍。
雖然身處在同一個世界,不過恩萊科卻感到,他和蒙提塔人的思想彷彿完全屬於兩個不同的天地。
尤其看到當達克洗完澡出來,那兩位女子臉上露出的幸福笑容,恩萊科更加確信了這件事情。
不過平心而論,勞累之後能夠舒舒服服地洗一個澡,確實是絕佳享受。
披上達克的妻子們爲他準備的罩袍,從浴室裡面出來,恩萊科看到那位第一王子舒舒服服地躺在一條錦毯之上,享受着妻子們的輕柔按摩。
看到好朋友出來,達克指了指旁邊鋪着的一條錦毯。
“噢,不用了,我想我還無法習慣蒙提塔的按摩手法,莉拉曾經幫我按摩過一次,感覺相當糟糕。”恩萊科連連搖頭說道。
那位第一王子顯然一愣,他並不清楚恩萊科所說這番話的意思,不過他的妻子們顯然明白了這番話的含意,她們個個抿着嘴偷笑。
那笑容令恩萊科感到非常尷尬。
達克朝着妻子們瞪了一眼,妻子們連忙誠惶誠恐地趴在他的耳邊輕輕說着什麼。
只見達克突然間大笑起來,笑聲甚至遠遠地傳到了門外,如果不是因爲那呼嘯的狂風阻擋住笑聲繼續傳播,恐怕整座雲中之城都能夠聽到那洪亮的大笑。
“我親愛的朋友,拋棄你的憂慮,放心好了,讓我的妻子們替你解除疲勞,每一個蒙提塔女人都是最優秀的按摩師父。”王子笑着說道。
突然間,他的笑容變得有些詭異:“她們全都精通好幾種按摩手法,其中有一種完全是爲了她們自己的利益,不過我可以保證,你用不着擔心我的妻子們會將這種按摩手法用在你的身上,受害者只可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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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達克那詭異的笑容,以及他的妻子們的微笑,恩萊科自然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情。
他實在無話可說,只得乖乖地躺在錦毯之上。
感受着三雙手分別按摩着痠痛的手臂、肩膀和雙腿,正如達克所說的那樣,這些蒙提塔女人全都是按摩專家,她們的技巧絲毫不比那位宮廷侍女長蓮娜小姐遜色分毫。
恩萊科感覺到痠痛和疲勞正在一點一點地被擠出體外,生機和力量隨着那輕輕按摩着的手,漸漸從身體之中升起。
“感覺還不錯吧,我相信你房間裡面的那個小了頭肯定也會這些,你可以吩咐她爲你服務,不過你得擔心她中途偷偷改變手法。”
達克瞪了妻子們一眼,那些女人們羞怯地低下了頭,“這些女人都是一些貪得無厭的傢伙,她們總是千方百計想要榨出你最後一絲精力。”
對於這番高論,恩萊科不敢發表意見,身爲索菲恩人,這是他所無法理解的事情。
“對了,你的武技真是高明至極,隱隱約約我感到那正是托木爾留在巨石上面的最終武技。”達克驚歎道。
恩萊科看了一眼四周。
“放心好了,我的妻子們不會和別人說一個字,事實上她們很少和外人接觸,而且更不敢閒談家裡的事情,在蒙提塔閒談家中事務,是非常沉重的罪責。”達克說道。
對此,恩萊科倒是完全能夠理解,他很清楚結婚之後,對於蒙提塔女人來說,生活的天地就侷限在家庭之中,也許正因爲如此,蒙提塔的女人們才能夠如此親密相處,畢竟丈夫的其他妻子們,就是她唯一能夠交談和往來的對象,如果關係搞得很僵,即便擁有丈夫所有的恩寵,也同樣會感受到無比的寂寞和孤獨。
恩萊科知道,這同樣是他所難以理解的事情,畢竟他不是一個蒙提塔人。
“也許吧,不過我剛纔展現的武技,來自於一位老者,我曾經親眼看到他施展這種武技和一個強大的對手交鋒,他的對手,你大概也聽說過,那便是萊丁王國最近崛起的狂法師。”恩萊科說道。
一聽到狂法師的名字,達克立刻來了精神,顯然超絕武者和超絕武技一樣,對他這個武癡來說有着極大的吸引力。
這位第一王子纏着恩萊科將那場交鋒說給他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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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萊科被纏得沒有辦法,不過他儘可能地將有關自己的一切隱瞞過去。
想要滿足狂熱者對他所狂熱着的東西的追求,絕對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當初恩萊科在斯崔爾郡,在貝爾蒂娜和那些生命女神信徒身上,便已經瞭解了這件事情,後來又從野蠻人馬克魯的身上進一步明白這種狂熱的可怕,馬克魯纏着他比試時的瘋狂和可怕,至今令他心有餘悸。
現在從這位第一王子的身上,再一次獲得了證實。
當恩萊科離開那位王子殿下寢宮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
拖着沉重的步伐,恩萊科回到神殿。
令他感到訝異的是,神殿之中居然還有人忙碌着。
安其麗爬在梯子上面,正小心翼翼地結着花團,在她腳下那個金色的小東西忙忙碌碌地在一旁幫忙。
神殿之中大部分地方已經佈置和裝飾好了,現在只剩下很小一塊,這令恩萊科感到非常慚愧。
恩萊科難爲情地搔着頭緩緩走了過來。
那個金色的小東西首先看到了他,只見她扔下手中的花環徑直飛了過來。
湊着那亮麗的金色光芒,可以清楚地看出小東西臉上充滿憤怒的神情。
“回來,難道你忘了,剛纔向我承諾過的事情?”
安其麗那輕柔緩轉的聲音,阻止了小東西正要爆發的憤怒。
“一定是哥哥拖着你一整天修煉武技,你想必累壞了吧,真是謝謝你了,勒克累斯。”從梯子上緩緩爬下來,安基麗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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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東西最令恩萊科感到手足無措的話,那便是溫柔。
一時之間,恩萊科彷彿傻掉了一般,不知道怎麼開口才好。
幸好那個平時看上去非常討厭的小東西幫他解了圍。
“哼,爲什麼要感謝他,他自己的工作還不是我們幫他完成的?”小東西氣鼓鼓地說道。
“作爲回報,你應該報答我。”小東西突然間飛到恩萊科的頭頂之上,用力跺了一腳說道。
“不害臊,作這點事情就要求別人回報。”安基麗微笑着叱責道。
“哦——沒有什麼,我確實應該有所報答。”恩萊科連忙聳了聳肩膀說道,他現在總算不再感到尷尬了。
“你想要什麼?”
恩萊科將那個金色的小東西抓在手裡,舉到眼前問道。
小東西從恩萊科的手掌之中掙脫開來,顯然她並不喜歡恩萊科如此對待她。
飛舞在空中,手託着腮想了老半天,一時之間小東西竟然想不出要什麼報答。
如果按照她的本性,這是狠狠敲上一筆的好機會。
只不過爲了咬恩萊科手指的那件事情,她剛剛被安其麗狠狠訓斥過。
安其麗甚至還處罰她和她最討厭的討厭、卑鄙、無恥、狡猾的撒謊小偷在一起工作。
在小東西看來,這並不能夠改善她和討厭、卑鄙、無恥、狡猾的撒謊小偷之間的關係,相反地令她對於這個傢伙更加缺乏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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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小東西無法違背安其麗的意願,甚至當安其麗取消了討厭、卑鄙、無恥、狡猾的撒謊小偷對她承諾過的、那講故事十年的許諾時,她也無可奈何不想爭辯。
小東西很清楚,對於這個討厭、卑鄙、無恥、狡猾的撒謊小偷,不能夠提出過分的要求,這個傢伙是個會在安其麗面前告狀的可恥之徒。
而安其麗並不總是站在自己這一邊,而且隨着他們倆越來越熟悉,這種趨勢顯得越來越明顯。
小東西對此已經深深感到威脅,因爲她感覺到討厭、卑鄙、無恥、狡猾的撒謊小偷,正漸漸分薄安其麗的友情。
但是她要保留那剩下的友情,又不得不忍受這個討厭、卑鄙、無恥、狡猾的撒謊小偷的存在。
就像現在,她只能看着那個討厭、卑鄙、無恥、狡猾的撒謊小偷爬上梯子,看着安其麗站在底下往上遞着花團和花環。
這原本是她和安其麗兩個人的工作。
在此之前,小東西並沒有意識到這種工作有什麼樂趣存在,但是現在失去這份工作之後,她突然間恨死了那個討厭、卑鄙、無恥、狡猾的撒謊小偷,彷彿這個傢伙偷走了她最珍貴的財寶一般。
充滿嫉妒的小東西在旁邊不停的飛來飛去,彷彿要顯示自己的存在一股。
但無論是恩萊科還是安其麗都沒有過於注意她,注意這個失意的、滿懷嫉妒的小東西。
恩萊科沉浸於那種溫馨祥和的感覺之中,這令他回想起當初和父親一起的平靜而又顯得單調的生活。
恩萊科曾經極力想要從這種生活之中逃出去,他不想繼承那個窄小的雜貨鋪,他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像那些過往的旅行家一樣,自由自在到處旅行。
不過現在經歷了重重繁華之後,恩萊科突然間感到這種平凡生活的可貴,只可惜當他注意到這一點的時候,過去的歲月已經一去不回。
恩萊科原本以爲自己已經失去了平靜,但是他卻意外地在安其麗的身邊找到了那久違的溫馨安詳。
而且和在父親身邊的時候比起來,現在的感覺甚至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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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萊科很希望能夠永遠這樣持續下去,很希望能夠在這美麗的月色之下,和同樣美麗的公主殿下和諧地待在一起。
只可惜剩下的工作並不是很多,儘管恩萊科已經刻意放慢了速度,不過這點工作仍舊很快結束了。
“好了,全都結束了,明天就是慶典,祝你過得愉快,明天你擁有一整天的假期,神殿之中用不着你照料,生命女神的聖光就讓它暫時熄滅一天,你可以好好玩玩,你會發現蒙提塔的光輝日慶典,絕對不比萊丁王國的任何一個節日遜色分毫。”
說着,安其麗輕輕地吻了一下恩萊科的臉頰,這一次沒有面具阻擋,感覺真是好極了。
公主殿下當然也沒有忘記親吻那個金色的小東西,彷彿爲了補償,也許她發現了小東西心中的嫉妒和落寞,因此給予了小東西比平時多一倍的溫柔呵護。
小東西鼓起的腮幫子漸漸平復了下來,雖然她的心中仍舊有着那麼一絲怨憤,不過至少已經比之前平息了許多。
不過恩萊科絕對不會在乎那個小東西的感覺,既然安其麗說用不着令聖光保持明亮,他就用不着整夜待在神殿之上。
就像那個小東西厭煩恩萊科一樣,恩萊科同樣也很討厭那個金色的小東西,他們倆就像是天生的對頭,前世的仇敵。
正當恩萊科想要跟在安其麗身後離開神殿——安其麗爲他準備的房間,就在安基麗的寢宮隔壁,突然間他感到有人拽住他的頭髮。
用不着回頭看,會作出這種無禮舉動的,只有那個討人厭的小東西。
“嘿||不許調皮,讓勒克累斯回去休息,他勞累了一整天了。”安其麗微笑着叱責道。
“我保證只耽誤他一會兒,我要和他商量一下剛纔他承諾的回報。”
小東西爭辯道,她突然間加了一句:“你快點回去休息吧,我們的談話不會很久。”
安其麗看了看小東西,從小東西的神情之中她看到了一絲任性、一絲執拗。
“不許過於淘氣,更不許提出非分的要求,要不然我會生氣的。”安其麗微笑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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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故意板了板面孔,不過在恩萊科看來,這故作生氣的神情更顯得美麗。
安基麗再一次親吻了一下那個小東西,彷彿這是預支的獎勵,獎勵她的寬容,又彷彿是一種安慰,安慰她孤寂而又受到傷害的心靈。
看着安其麗遠去,直到能夠確定她聽不到一點聲音,小東西仍舊不放心拉着恩萊科躲在神殿的一角,
“你想要幹什麼?你需要什麼樣的回報?”
恩萊科坦然地對小東西說道,有了安其麗那番話,他再也不怕這個金色的小東西漫天要價。
“你想不想擁有超凡人聖的力量?你想不想成爲諸神一般的存在?”小東西在恩萊科眼前一邊飛舞,一邊用着充滿誘惑力的聲音說道。
只可惜這一切對於恩萊科來說並沒有多少用處,因爲在此之前已經有兩個傢伙經常對他施展同樣的手法。
恩萊科絕對不會忘記當初的自己和凱特兩個人,是如何愚蠢地自己將自己送進克麗絲的手掌心裹。
和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魔女比起來,眼前這個小東西的手法顯然稚嫩了許多。
而另外一個傢伙,又比克麗絲這個魔女要高超無數倍,畢竟那是個曾經欺騙了整個人類的極端邪惡的魔物,這種手段它恐怕已經施展了無數次,恐怕已經研究了幾萬年之久。
“我對於超越人類所能的一切事情全都不感興趣,諸神既然不讓人類掌握這些,恐怕有其理由存在,創造你的智慧之神是一位偉大的神靈。”
恩萊科說道,不過在內心深處他補充了一句——“不過將你創造出來,恐怕是智慧之神的最大錯誤。”
說着恩萊科徑直朝着神殿外面走去,他只想獲得安寧,只想儘可能離得小東西遠一曲一。
“我可以讓你獲得永生。”小東西再也不想用什麼手段了,她直接將目的說了出來。
聽到這句話,恩萊科怦然心跳,因爲這正是他此行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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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在那一剎那間,他又有些患得患失起來,一日一達到目的他就得離開這裡,離開蒙提塔大草原,離開這座神殿,離開安其麗的身邊。
在這裡他找到了難得的安寧,找到了他一直希望的生活,甚至找到了一絲難以理解的情感,
而一旦回到索菲恩,等待在那裡的,除了恐怖的克麗絲長公主殿下之外,還有希玲這個天大的麻煩。
唯一能夠令他感到溫馨的恐怕只有菲安娜,不過菲安娜想必不敢違拗克麗絲長公主殿下這位超級恐怖的強權。
只要一想到那地獄般的生活,恩萊科便渾身顫抖。
一時之間他感到茫然。
“我——我從來不認爲,獲得永恆的生命對於人類來說是一種幸福。當朋友親人都死了,而自己還存活在人世之間,寂寞和孤獨會令漫長無盡的人生變成一種痛苦。”
恩萊科說道,這確實是他真正的思想,是他從那些最終獲得了水生的魔法皇帝口中得到的警告。
小東西突然間感到有些無可奈何,因爲在智慧之神賜予她的記憶之中,擁有這種覺悟的人類很難勸服,事實上不會受到永生誘惑的人類,全都是一些智慧和眼光超凡之輩。
“我並不是想要讓你獲得永生,如果你不願意的話,完全由你,我只想要你幫我一個忙,我希望安其麗能夠擁有永恆的生命,我不希望安其麗步入死亡,我不希望唯一的好朋友離我而去。”
令恩萊科感到驚訝的是,小東西居然不再是平常那副橫行霸道的模樣,她的神情之中充滿了悲傷和孤寂,
突然間,恩萊科感到很同情這個可憐的小傢伙。
智慧之神創造了她,卻沒有抹去她的情感,更不幸的是,她沒有同伴。
幾萬年來,唯一和她相伴的就只有那頭巨龍。
在恩萊科的印象之中,那頭巨龍絕對稱不上是一個適合作朋友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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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對安其麗同樣不公平,你想要將她和你緊緊拴在一起,這會令你自己感到高興,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安其麗的心情,也許她同樣會感到孤單和寂寞,我想你應該很清楚這種感覺是多麼糟糕。”恩萊科輕聲說道。
他的語氣異常平靜,這確實是他發自內心的話,此時此刻他已經忘卻了克麗絲的命令。
說完這些,恩萊科轉過身,再一次朝着神殿外面走去。
“我知道,正是因爲如此,我才極力忍受你和安其麗在一起,難道你連這都看不出來嗎?我知道人類並不適合獲得永恆的生命,不過如果有兩個人分享永生,同樣也共同承擔永生的痛苦,情況就不會太過糟糕。”
那個小東西輕聲說道,夜色之中那聲音顯得如此清晰。
對於恩萊科來說,這無疑是一種難以想像的震驚。
他完全呆住了,這是他從來沒有想到過的事情,不過恩萊科同樣也很清楚,這對於他來說,絕對是一種致命的誘惑。
那個小東西突然間提高嗓門說道:“正因爲如此,我希望你能夠和安其麗一起獲得永生,這是我的請求,這是我向你索取的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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