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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残酷(2 / 2)

“收效還算不錯,這場反攻令陣地前面又拋下了不少卡敖奇人的屍體,卡敖奇人雖然放棄了全面進攻,不過他們並沒有因此而撤退,這些傢伙憑藉着魔法方面的優勢,在我們攻擊不到他們的距離擺開了戰陣。”

“他們的魔法師,每隔十幾分鍾,就扔一排爆炎在我們的陣地之上,雖然稀稀疏疏的只有十幾發爆炎,不過,還是給我們帶來了一些傷亡。我不敢讓部下撤退回要塞,因爲我擔心,卡敖奇人會再一次進攻。”

“那些卡敖奇人看這一招對於我們沒有什麼效果,便集中所有的魔法師來攻擊這座要塞。有一段時間,我甚至以爲再也支撐不下去了,因爲我們的魔法師已經筋疲力竭了!”

“要塞的外牆也被削去了好幾塊,我甚至擔心再捱上幾次,我們腳下的這片圍牆將會徹底坍塌:你可以看到這裡已經佈滿了裂紋,不過真正大的裂紋在靠近下方的位置,有個地方,甚至能夠將整條手臂都伸進去。”說着,那位老者用腳跺了跺地面。

那滿地的裂紋,令恩萊科感到觸目驚心。

在他腳下有無數的裂紋伸向四處,就像是一地的蚯蚓爬滿了牆頭。

最粗的一條裂紋,一直延伸到很深的地方,就彷彿是一把鋒利的斧頭,猛力劈砍在木板上所留下的痕跡。

“猛烈的轟擊,持續了整整四個小時,最終,卡敖奇人從我們的陣地前撤退了,而後,陸陸續續有駐守在另外兩座要塞的士兵,撤退到我們這裡,他們帶來了要塞被攻破的消息。”

“我從他們的描述之中大致知道,卡敖奇人幾乎在同時,向我們這四座最周邊的要塞發起了攻擊:每一支進攻的隊伍,大致有七八幹人左右,不過真正令我們損失慘重的,就是配備在每一支進攻隊伍之中的近一百名魔法師。”

“喔——對了,還有一樣東西讓我的部下受到不小的折損。”說着,那位老者將達克和恩萊科帶到了要塞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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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散亂地堆放着幾十張弩弓。老者彎下腰,撿起了兩張,遞到恩萊科和達克的手恩萊科掂了掂手中的弩弓,作爲弩弓,這東西的分量倒是十足。

如此巨大的弩弓確實出乎他的預料之外,兩條伸展開去的弩臂,將近有一米之多。更令恩萊科感到驚訝的是,弩臂竟然有手掌寬,用一顆綠豆般寬的精製鋼條打造而成,這樣的三層鋼條緊緊地焊在一起,使得這張弩臂剛硬得令人難以置信。

恩萊科使出全身的力氣扳開弓弦。

那硬度足以讓他想起當初在海格埃洛的府邸,認他爲主人的那張無與倫比的神弓。

在他的身旁,達克也做着同樣的嘗試,他使勁將弓弩拉開,他的神情之中,充滿了訝異,顯然這對於他來說,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絕對不相信,那些卡敖奇人個個都能夠拉開這樣的弩。”達克連連搖着頭說道:“就算用雙腳踢蹬,也不是人人都能夠張得開這樣的硬弩。”

“恐怕他們有特殊的機械能夠幫助他們完成這個艱鉅的任務。”恩萊科指了指弩身兩側那一排齒槽說道。

“每一個卡敖奇人,好像都帶着這樣一張硬弩,看起來他們僅僅打算髮射一支弩箭,不過即便只有一發,也令我的部下受到了不小的傷亡。”

“用這種弩弓發射的箭矢,能夠洞穿受到魔法防護穿着重甲的士兵,那些箭矢,甚至能夠射穿要塞的外牆。”說着,老者指了指腳下。

恩萊科踮着腳尖朝外面張望。正如老者所說的那樣,要塞的牆上,到處能夠看到只留下一小截尾巴露在外邊的箭矢。

“難道,我們的弓箭一點作用都沒有?”達克問道。

“有,今天早晨我們射下了一個魔法師,顯然這個傢伙絕對沒有想到,我們的弓箭能夠構得着那麼高的地方。”老者說道。

達克轉過頭來和恩萊科對望了一眼,兩個人微微點了點頭。

“那麼告訴我,現在情況到底如何?有多少傷員?以及還有多少人能夠參加戰鬥?”達克向老者問道。

“加上從另外幾座要塞撤退到我這裡的士兵,這座要塞現在有將近三千七百人,其中只有一千多人是我的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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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露出了無比沉痛的表情說道:“我們的部下犧牲了許多,將近三分之二的士兵,倒在了眼前這片陣地之上。”

達克輕輕地拍了拍老者的肩膀,他只能夠用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慰問。

“那麼其他要塞怎麼樣了?有沒有可能讓我們來一次反擊?”達克問道。

“我曾經派出我的斥候,他用生命換來了重要的情報,卡敖奇人已經將前線推進到他們佔領的要塞,他們和我們之間,僅僅只有幾十公里。”老者說道。

“讓我去看看,也許我應該爲此出些力。”恩萊科說道,他這樣說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他心中的內疚。

看着那些浴血奮戰的蒙提塔人,突然間,恩萊科感覺到,還要不要繼續隱藏身分,都彷彿已經是沒有什麼要緊的事了。

他轉過頭朝着後面看了一眼。

在要塞的後方是一排排的墳丘,這些墳丘就像是要塞前的壕溝,延伸得很遠,幾乎看下到邊際。

在那堆墳丘的後方數百米之處,還有一座孤零零的巨大墳頭。

恩萊科猜測,那些戰死的卡敖奇士兵就被埋葬在那裡。

站在城頭,一時之間他感到無限的蒼涼,這是一個他從來都不熟悉的世界。

這裡並不存在着希望,有的僅僅只是死亡,不是殺死對手,就是被對手所殺。

恩萊科彷彿能夠看到死神正在這裡徘徊着。

這些憂鬱的神靈,用她們手中巨大的鐮刀收割着死者的靈魂,將他們帶回到那幽冥之主的身旁。

恩萊科猜想,這個世界上,如果有什麼東西最接近於徹底絕望,那無疑便是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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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到哀傷,爲那些戰死的和即將戰死的士兵深深感到哀傷。

將心頭的沉悶暫時揮去,恩萊科將隱形魔法籠罩在自己身上,然後便朝着空中飛去。

在半空之中,他看到遠處一串長長的馬車在八匹駿馬的牽引之下正飛馳而來。

在馬車的最前方飄揚着一門白色的旗幟,旗幟上印着生命女神的徽章。

而在地平線上,一團淡淡的烏雲飄然而起,那並非是風暴即將來臨的預兆,而是幹軍萬馬正朝着這裡奔騰而至。

看到此情此景,恩萊科漸漸放下心來,朝着遠處飛去。

在卡敖奇軍團的營地,指揮宮的軍旗,早已經高高飄揚在要塞的牆頭之上。這裡是最南側的一座要塞,同樣也是最爲完好無損的一座要塞。

剛剛獲得勝利的卡敖奇軍團,正急急忙忙地修建着防禦工事。

因爲原本蒙提塔人挖掘的壕溝,現在卻位於他們的後方,根本就起不了絲毫防禦的作用。

雖然兵團之中的每一個人,都還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之中,無論是士氣還是戰鬥力都處於巔峰狀態。

不過,那位年邁的統帥仍舊不敢掉以輕心。

他很擔心,蒙提塔人的反攻,可能會在不久之後到來。

作爲一個軍人,他十分清楚復仇的怒火有多麼可怕,更何況他相信,蒙提塔人有足夠的手段進行報復。

這位年老的統帥,無從預測自己的部署是否能夠成功,更不知道那兩位實力起絕的魔法師,能不能夠保全兵團的平安。

他用手指輕輕地敲擊的桌子上的地圖,在他看來,這個計畫實在過於冒險,但是他偏偏又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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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這位年邁的統帥感到有些頭昏腦脹,門外傳來了輕輕敲門的聲音。

“赫爾普,是你嗎?”老統帥問道,他的聲音顯得有些低沉。

門輕輕地被打開了,那位參謀長緩緩地走了進來。

在他的腋下,夾着一疊厚厚的卷宗。

“戰果分析報告已經作出來了?”老統帥問道。

他那多年的老友將那厚厚的卷宗,輕輕地放在了他的書桌之上。

斐爾特侯爵緩緩地坐了下來。他戴上眼鏡,將卷宗盒輕輕打開。

隨手翻閱了幾篇報告之後,這位年老的統帥徑直問道:“有什麼特別需要注意的東西嗎?我可不打算浪費時間,看一大堆對於如何獲得勝利的描述。”

“不可否認,這確實是一場重大的勝利,這一仗你打得極爲出色,絲毫不遜色於海格埃洛公爵在費爾提蘭獲得的任何一場勝利。”那位參謀長笑着說道。

“你什麼時候也學會了說恭維話?”年邁的侯爵搖了搖頭緩緩說道。

“這是事實。”參謀長堅持道。

“事實是,按照原定計畫,我們應該佔領最靠周邊的五座要塞。但是現在還有一座要塞在蒙提塔人的手裡。”

“這令我們陷入了極其尷尬的局面,我們的右側暴露在蒙提塔人的重兵之下,這可不是我所希望的進行決戰的戰場。”

說着,那位年邁的統帥,將桌子上的地圖推到了參謀長的眼前。

“我們現在離開我們自己修築的防線,有兩百多公里,而我們的四周,全都是蒙提塔人的要塞。這孤立的要塞又像一根有子一樣卡在那裡,令我難以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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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拔掉這顆有子之前,我甚至不敢安心睡覺,我的兵團還得隨時警戒三個方向,防備蒙提塔人的突然襲擊。”

對於老朋友所擔心和憂慮的事情,那位參謀長官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同樣明白目前的處境有多麼尷尬。

這進行到一半的攻擊,還遠不如當初互相對峙的情形。

“確實非常可惜,當初如果再投入一個兵團,也許便能夠一舉攻下那座要塞。”參謀長嘆了口氣說道。

“我可不希望讓士兵們平白受到損失,駐守在那個要塞之中的,顯然是個很懂得打仗的傢伙。我已經損失了半支兵團,讓三千多名士兵喪命在陣地上,這已經大大的超過了,我損失在另外三座要塞上的兵力。”

“你我應該都極爲清楚,正如海格埃洛公爵所說的那樣,在這個戰場之上,鋼鐵和血肉根本就派不上用場,當那些勇敢的士兵攻破第一道防線,當他們佔領了最周邊的戰壕。”

“在那一刻,我犯下了平生最大的一個錯誤,按照以往的經驗,這是勝利的象徵,我錯誤地將整整一個兵團,投入到了那條狹窄到足以令人送命的戰壕之中。”

“這是我所犯下的最大的錯誤,事實證明,在由魔法統治的戰場上,投入再多的兵力也沒有用處,堅硬的鎧甲即便擁有着魔法的層層守護,仍舊抵擋不住那猛烈的爆炸,在那狹窄的坑道之中,再勇猛武技再高起的戰士,也絲毫沒有逃生的餘地。”

“整整兩個中隊就這樣犧牲在陣地的上面,在此之前我們還佔據着絕對的優勢,就那麼片刻的功夫,我們的優勢已喪失殆盡。”

那位年邁的統帥露出無比凝重的神情。

“那個駐守在要塞之中的傢伙,顯然很懂得如何運用魔法的力量,他的技藝高起,非常懂得把握時機,你應該記得,他是如何組織那快如閃電般的反擊。”

“就像是一條毒蛇一般,突然間從躲藏的地方飛竄出來,狠狠地咬上一口,多麼嫺熟的技藝,我眼睜睜地看到上千個部不在我的面前倒下,他們就這樣犧牲了。”

“他們曾經是號稱無敵的兵團,他們曾經用戰斧和長劍,令費爾提蘭王國心生恐懼,他們手中厚實的盾牌,曾經令他們不可戰勝,在此之前,他們的對手不是悽慘倒下,便是因爲害怕而投降。”

“但是在昨天,在那片火光之中,他們就像是用稻草紮成的假人,轟——然後……然後就什麼都沒有了,誰知道那些蒙提塔人手裡還有多少爆裂彈?沒有確切的把握,我爲什麼要讓我的部下白白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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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參謀長點了點頭,他連忙安慰道:“至少我們學會了一招,知道應該如何使用那些威力強大的武器。”

年邁的統帥指了指那疊卷宗問道:“這些你都寫進報告裡面去了嗎?”

“當然,這原本就是我們的工作之一,海格埃洛派還你我擔任前線指揮,不就是爲了讓我們替他進行試驗,摸索出如何使用這些武器,以及如何在這全新的戰場之上求得生存和勝利。”

說到這裡,那位參謀長突然間皺緊眉頭,他低聲說道:“有件事情必須向你報告,我們好像剛剛損失了一個魔法師,他去巡邏卻一直沒有回來,而我們負責監視的魔法師說,那個失蹤的魔法師,是突然間從他的感知之中消失,更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那個魔法師失蹤的同時,並沒有很明顯的有人施展魔法的痕跡。”

那位老統帥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友,他沉默了一會兒試探着問道:“難道是那個最令我們感到擔憂的人物,已經來到了那座孤立的要塞?”

參謀長對於這個問題也不敢隨便回答,因爲他很清楚,這件事情關係重大。

“我們的工作原本不就是試探?海格埃洛對我們還算客氣,他不是派來了那兩位人物,我們僅僅只要幹好自己的工作。”參謀長微笑着說道,他的笑容之中充滿了無奈。

“不錯,我們只需要管好自己的工作。這便是我們所擁有的價值。”老統帥同樣無奈地嘆息道。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振作起精神。

“赫爾普,你幫我再整理一下這一次的戰果得失,這是讓我們自己看的東西,沒有必要弄那些空泛的誇耀之辭。特別是那次失敗,得讓兵團的每一個人從中吸取教訓,而且我們也應該從敵人那極爲高起的戰術之中學到些什麼。”

“最後一件事情,便是你要擬訂一份報告,請軍備處儘快調集更多的爆裂彈,越多越好,今後的戰場上,恐怕就看誰準備得更爲充分,誰便能夠獲得勝利。”

那位參謀長這一次顯得嚴肅認真起來,他挺起胸回答道:“是,聽從您的命令,我立刻去着手準備。”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問道:“風暴可能還有幾天便要來臨,是否我們可以趁此機會再進行一場攻擊?風暴會令敵人無法進行反擊。”

“恐怕那些蒙提塔人也在打這個主意,我們立足未穩,而且他們復仇的願望正熱,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和他們硬拼。”

年老統帥的話,令那位參謀長微微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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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起,極爲敏銳的判斷力,而且沉穩謹慎,怪不得海格埃洛公爵提議閣下擔任這支兵團的統帥。”

突然間,房間裡面傳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

話音剛落,牆角那裡便顯露出一個人的身影,只見他身披紅色長袍,連面孔也遮掩在帽檐庭下。

“德雷刻絲先生,您這樣做是否過於無禮?”老統帥沉着臉冷冷地說道。

“我只是不想讓別人有所察覺,有些事情需要保密。”德雷刻絲平靜地說道。

一時之間,這間小小的辦公室之中,充滿了神秘和緊張的氣氛。

“是海格埃洛公爵有什麼計劃要我實行?”老統帥神情凝重地說道。

“並非公爵大人的意思,我只是有一件事情想要提醒閣下。”

“也許蒙提塔人的反擊並非在風暴開始之前來臨,雖然閣下遠比我瞭解戰爭,不過閣下畢竟不太瞭解魔法師的世界。”

“那可怕的風暴,對於您和您的士兵來說,也許是天大的麻煩,在您看來,也許沒有人會選擇這個時候發起攻擊。”

“但是,對於實力起絕的魔法師來說,狂風暴雨、驚雷閃電,簡直就是最爲強大的同盟軍,我們只要輕易地調配天地間強大無比的力量,就能夠給予我們的對手致命的打擊,事實上,完成這項工作所需要的甚至不是強大的魔力,而僅僅是高起的技巧。”聽到德雷刻絲所說的一切,那位老統帥和他的參謀長對望了一眼。

他們從對方的眼睛裡面,看到了恐懼和擔憂。

因爲他們倆儘管並不瞭解魔法世界的奧妙,卻非常清楚這些實力起絕的魔法師的恐怖。

“以閣下看來,我們應該如何重新部署?”斐爾特侯爵問道。

“我剛纔不是說過了嗎?對於軍事,閣下才是真正的專家,我僅僅只是提出我的觀點,同時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儘量給予閣下幫助。”德雷刻絲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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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位神秘莫測的魔法師如此一說,那位年邁的統帥立刻皺緊了眉頭。

他緩緩地坐了下來,將地圖攤開在自己面前。

他的那位好友也湊近辦公桌旁,他同樣皺緊了眉頭,腦子裡面一刻也不停地分析着目前的局勢。

“斐爾特,我的老朋友,看來我們不能夠再死守在這裡。”那位參謀長點了點地圖說道。

“但是,如果我們貿然撤退,半路上恐怕就會被敵人消滅。”

參謀長指了指那大片的空地說道:“我們離開身後的要塞,實在是太遠了,想要通過這一大片空地,恐怕不是那麼容易。”

“德雷刻絲先生,您是否能夠用魔法遮蔽住蒙提塔人的眼睛?”參謀長問道。

“我雖然可以做到,不過如果在蒙提塔逼近過來的兵團之中,隱藏着實力高起的魔法師,也許他便能夠看破我施展的魔法。”德雷刻絲緩緩說道。

“不過,如果在風暴到來前的那段時間,你們有把握能夠撤退到後方的要塞,我倒是可以冒險試上一試,也許能夠矇住蒙提塔人的視線。”德雷刻絲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老統帥和他的參謀長對視了一眼,他們從對方的眼睛裡面,看到了一絲濃濃的憂慮。

“我們撤退的速度,是否能夠抵得上席捲而至的風暴?萬一被捲進風暴之中,暴露在草原上豈不是自尋死路?”參謀長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也許我們可以在風暴來臨之前便撤退一部分人馬,扔掉一切不必要的行李,給最後離開的士兵每人留下一匹戰馬,也許我們能夠和風暴進行一場賽跑。”老統帥神情凝重地說道。

“現在,還有多少後續部隊沒有開拔來到這裡?”斐爾特侯爵問道。

那位參謀長想了想回答道:“留守後方要塞的是第十七、十八、十九中隊。第十、第十一中隊負責保護行李和補給,應該還沒有到達這裡。”

“今天早晨第十三中隊剛剛和我們會合,它是最後第五支出發的兵團,也就是說,還有四個中隊在後方的路上,第六,第七兩支兵團負責保護我們的側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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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已經到達並且進入陣地的只有九支兵團。其中參加戰鬥的四支主力兵團各有損傷。”

“損失最爲慘重的,無疑便是第五中隊,他們只剩下了三分之一人馬,另外率先發起攻擊的第一兵團同樣有不小的損失,他們的對手顯然是個不要命的傢伙,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從傷亡人數上來看,我們仍舊取得了勝利。”

那位年邁的統帥緩緩搖了搖頭說道:“這樣的勝利,還是少一些比較好。我們準備得那麼充分,而且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居然仍舊要損失那麼多土兵。如果對手有所準備,我們豈不是要全軍覆沒了嗎?”

說着,這位侯爵大人用筆,在那塊空地的中軸線上,畫了一條很長的橫線。

“讓還未曾趕到的兵團,駐紮在這裡,另外讓第八和第九兩支中隊替換第一、第五中隊的位置,由他們來守衛已經佔領的防線。”

“至於撤換下來的那兩支兵團,讓他們撤退到後方的要塞,想必蒙提塔人不會認爲我們正在將兵力漸漸抽調回去。”

“這樣一來,就只有七支兵團需要和風暴賽跑,不過沒有必要不戰而退,留下三支兵團讓那些蒙提塔人明白,並不是只有他們蒙提塔人懂得英勇捍衛自己的陣地。”

“很高明的部署,而且給我留下了施展的餘地。”德雷刻絲緩緩地說道,他的樣子看上去是那樣神秘莫測。

“不過,我是否能夠建議閣下,留下更多一些的人馬,反正決戰遲早會到來,不如趁我們士氣高漲的時機,給蒙提塔人一個沉重的打擊。”

老統帥看了這位充滿神秘的魔法師一眼,思考了片刻之後才凝重地問道:“這是閣下的意思,還是海格埃洛公爵大人早已經擬定的策略?”

出乎侯爵大人預料之外的是,德雷刻絲居然緩緩地搖了搖頭。

“我從來不喜歡自作主張,我也用不着聽公爵大人的命令,我是皇帝陛下的使者,我只遵從陛下的旨意。”

年邁的統帥點了點頭,旁邊站立着的參謀長也明白了一切。

兩個人互相對望了一眼,彷彿在一瞬間都蒼老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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