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蒋行知忽略了洛水的话，询问他的近况。
他既然回来了，那自己派出去的人势必也回来了，到时候问上一问便可知道洛水到底在做什么。
“你还关心我去哪儿了？”洛水走近，那笑意在卫宅门前两个灯笼的照映下多出几分柔色来，“我还以为你为了卫书言那丫头，对我这个兄弟不闻不问了呢。”
“怎会？”蒋行知面色却是冷了几分，“你做出那种事情来，我又怎会不‘惦记’你呢？”
“都是身不由己，”洛水给自己拐骗那些青壮年的事情带上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你是不知道，这边的人啊太没用了，我稍稍诱惑他们便上当了，我和那些人也是各取所需罢了。”
“你别说得那么好听，私挖金矿已经是不对，还拐骗那么壮年，你还以为很得意，是吗？”蒋行知摇了摇头，“你不是我认识的洛水了。”
“你也不是我心中英勇的蒋行知，”洛水敛去几分笑意，气怒道，“你真甘心将自己过成一介平凡的人？”
蒋行知终于看明白洛水想要的是什么，是赤条条的征服欲和挑战欲。
想当初，在北疆时，他打小便有惊人的胆量和非凡的谋略，那时候，自己只当是他是个读书人，而今看看，这些固有的想法都是个笑话，洛水从来便不是简单的洛水。
“道不同不相为谋，”蒋行知想通之后，心里便多了丝痛楚，“你我兄弟十载，望以后你好自为之，我们各自珍重。”
若是他再行不义之事，他蒋行知势必不会手软。
“嗯……”洛水拖着长长的尾音，嘴角勾出一抹诡笑，“你也是，好自为之。”
说完，摇着折扇没入了夜色之中。
蒋行知暗暗握紧了拳头，看到身后有极轻的衣袂声，便问道，“这些日子，他都去了何处？”
“回主上，他去了京城，”魅人的声音在这夜里透着几分诡异。
蒋行知点了点头，转身看向带着面具的窈窕女子，“继续盯着他。”
“是，主上，”面具下，那双眼睛内的杀意一闪即逝。
蒋行知微微蹙眉，“你的仇，我会替你报，想想你的父母，不要贸然行动，先查出洛水是什么身份才最重要。”
“是，主上，”那双眼睛恢复了几分清明，“左相李兆林的府邸护卫比我们想象的都要森严，属下未能进去，是属下失职。”
蒋行知却是微微一笑，“没有暴露自己我便放心，再说你不也说了，那里头护卫森严，可见洛水和李兆林关系非同寻常，按着这条线查下去便可。”
小半辈子在北疆，蒋行知最遗憾的是未能在京中布下自己的眼线，这才在被皇帝召回来后不得不卸甲。
“是，”面具应声，悄然而退。
蒋行知在卫宅门口站了站，打消了去看书言的决定，虽然很想念她，但洛水的出现，还是让他多了几分理智。
书言却等了一个晚上，直到哈欠连天才回屋。
“小姐……”袁静以为她是早起了，谁想那眼底一片青色才知道她一晚上没睡，“您等主上？”
书言躺了下去，抱着枕头，无精打采道，“习惯熬夜了，居然没睡着，以为蒋行知会给我带宵夜，结果一晚上没来。”
“您怎么不早说，我们可以……”
“算了，别提了，”书言翻了个身，困倦满满地交代道，“别说出去，我可不想被人误会我是个贪吃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