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告退，”书言拜别珍妃，坐上进宫时的小轿，朝着宫外走去。
进来的时候没感觉，出去时才觉这一片小花园偏僻不说，连景致也是最差的。
珍妃用这种不争不抢来固宠，同时，没有娘家的缘故让她没有成为皇后的眼中钉。
珍妃是聪明的，也是可怜的。
轿子落下，轿帘一撩起，书言便看到不远处立着一匹白马，而马上的蒋行知身穿铠甲和护颈，只露出一双眼睛。
书言迈步出来，那一瞬间仿若回到了初次见蒋行知画像的时候。
那时候，她无心这门婚姻，只觉得这男人满脸髯须，实在丑得很，便就顺势退婚，谁想，这铠甲和髯须下会是这样一张俊逸不凡的脸。
他的前面有一对骑兵已在等候他的命令出发，而他想告诉她他的行踪。
“路上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她微扬起头，露出明媚的笑容，“只要人平安无事，成亲那日，我一个人拜堂也没事。”
蒋行知正愁怎么开口，听到她这一番话，瞬间轻松，可随之而来的愧疚又涌上心头，“皇命难违，多谢言儿体谅。”
“一家人就不要说两家话了，我等你，”书言知道他不容易，谁愿意在这个时候离家的，“答应我，平安归来，我和你娘在家里等你。”
“好，”蒋行知弯身，伸手抚向她的脸颊，黑眸内满是不舍。
不远处的马蹄声像是在催促，使得蒋行知不得不松开手下细腻的肌肤。
“差不多了，言行，启程吧，”洛水缓缓走来，那不可一世的目光抬了起来，笑道，“人我替你照顾好。”
“将军……”不远处传来催促声，“雨云集结，可能要下大雨了，请速速出发。”
蒋行知朝书言点了下头，甩动缰绳，朝着队伍而去。
书言忍不住追了过去，看着他远去，又好似有千言万语要说。
“砚行……”踩住拖地的裙摆，她整个人倒了下去，飞扬的尘土呛得她满口都是，迷了眼睛，眼泪水涌了出来。
她从未见着他在自己眼前离开，突生的这种不舍令她心头揪紧，可她不敢再发出一个声音来阻拦他出发的脚步。
“没伤着吧？”一只手朝书言伸了过来，“我扶你起来。”
“不必！”书言说完，咬紧牙关，自己爬了起来，膝盖有衣裙垫着，没有擦伤，可一双手掌却是已经擦破了皮，渗出了血。
泥沙渗入伤口，很疼却不及心口的疼。
“去叫御医过来，”洛水吩咐身边的小太监道。
“是，”小太监应声。
书言回头，猛地朝这洛水英俊的脸庞便是一掌，“啪”地一声，洛水一侧脸颊便留下了混有泥沙的血丝。
“大胆！”宫中侍卫朝书言拔刀相向。
“都退下！”洛水动了动下颚，有些酸疼，臭丫头下手还挺重的，差点没把他的下巴打脱臼了。
“五皇子……”
“我让你们退下，”洛水抽了口凉气，似乎并未生气，“蒋大将军未过门的夫人，你们谁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