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宫丞相站在门口这么久,她身上这么多的伤,他当真看不到?
想着宫初月又将自己这一张已经花了的脸,往丞相那边凑了凑,语气幽怨的说道:“爹爹,可是忘了,初月才是爹爹的亲闺女?难道爹爹没有看到初月被打的这一身伤吗?”
在宫初月的声音落下之后,宫月鳞这才注意到,在宫初月的脸上,竟然爬着一条狰狞的伤口,身上也是遍布伤痕。
“你这是?”宫丞相那稍显苍老的声音,传了进来,语气里带着无尽的冷漠。
宫初月的心顿时就沉了下去,眼角一汪眼泪在快要落下来的时候,被宫初月强行给抿了回去!
宫初月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抹厌恶,连隐藏都不愿的深深厌弃!
“这就要问厉思思小姐了。”宫初月尽可能的让她的声音听起来显得虚弱,那眼神在看向宫丞相的时候,却带着一抹精光。
宫月鳞在看到宫初月身上的伤时,脸色便阴沉了下来:“到底怎么回事?”
这皇宫内的圣旨上午才送到丞相府,晚上宫初月就被毁了脸,这晟王那边该如何交代?
宫初月抿了抿唇,说话都带起了哭腔,整个人看起来显得更加的可怜:“女儿不知爹爹怎么会听信思思那满口胡言,女儿又有何等能耐,能够在这戒备森严的丞相府私藏男人?现如今更浑身都是伤,这脸更是被毁了,只怕撑不到大婚……”
宫初月掐准了宫丞相的软肋,知道现在他最在意的就是这一桩婚事,虽然宫初月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这与晟王的婚事,怎么会落到她的头上,但是晟王这时候无疑是一个最好的挡箭牌!
说到最后,宫初月的语气便虚弱起来,脸色一片惨白。
这倒是让宫月鳞的一颗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到底是谁打的!”宫月鳞的语气里,透着一丝愠怒。
他倒不是在意这宫初月的伤,只是在意这一个月后的婚事,该怎么交差?
这若是在之前,管他谁打的,只要不将宫初月打死了,宫月鳞都不会追究,但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还有不长眼的来找晦气!
“爹爹,你可一定要为女儿做主啊!”宫初月说着便呜咽着哭了起来,软软的跪在宫月鳞的脚边,一弯腰就露出了后背上那些血淋淋的鞭痕,这让在场之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思思妹妹,说她爱慕晟王,非得逼着女儿将这婚事让给她,可父亲知道,这圣上亲赐的婚姻,怎么能让呢?传出去岂不成了欺君之罪了吗?女儿万万不能置父亲乃至整个丞相府与危险之中啊。”
宫初月说着,那是哭的更加的伤心了:“爹爹,初月将这些道理讲与思思妹妹听,可思思妹妹她听不见去啊!不仅是打了我这一身伤,她竟然还要,还要……”
“还要什么?”宫月鳞声音低沉,那怒意看起来已经是压抑到了极致。
他现在简直就是怒火中烧!若是因为厉思思的这个寄养女,将宫家给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他一定要厉家吃不了兜着走!
宫初月见好就收,假话张嘴即来:“她说要去亲自求晟王收了她……”
说假话谁不会,反正这种事情,无论真假,宫月鳞只会以宫家的利益为先,她厉思思再怎么得宠,到底不过是一个外人!
而宫初月要的便是宫月鳞怒火中烧。
宫月鳞在听了宫初月一席话之后,内心里已经有了论断,若不是之前收到护卫来报,府里有人闯入,正巧那厉思思又说看到了宫初月偷情。
他这才会来宫初月的小院,只不过来这一趟,竟然会听到这般的事情!
“来人,请大夫!”宫丞相朝着外面冷冷的吩咐了一声,便打算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