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晟无奈,原本还想要解释几句,但是看到宫初月的眼底竟然升腾起了淡淡的水雾,当即便心疼了起来。
哪里还敢继续说些有的没的?
宫初月想要给他包扎,那就赶快包扎便是。
“你这叫伤口很浅?”宫初月噙着眼泪,强迫自己不要哭出来,但是那颤抖的声音,却是将她的情绪给泄露无疑。
夜晟手臂上的伤,已经深可见骨了!
暗紫的锦袍上,已经布满了鲜血,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件衣服,将鲜血给全部隐藏了!
他们根本看不到夜晟到底流了多少血!
“你是打算将血给流干而死吗?”宫初月在给夜晟清理伤口,消毒上止血药的时候,指尖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夜晟的伤,总是在她眼前晃动,现在的伤,以前的伤……
不断的交替重叠着。
只不过,夜晟体制特殊,无论多么重的伤,在他的身上都不会留下伤痕。
甚至伤口愈合的速度,还比寻常人快了很多。
但是,那滑入凝脂的肌肤,却不能证明那些上不曾存在过!
表面看不出来了,却是深深的埋在了宫初月的心底。
“我没事。”夜晟的双眼,一直紧紧的盯在宫初月的脸上,看着她滴落热泪,忍不住伸手帮她轻轻擦去。
“你除了说没事,还会说什么?”宫初月有些赌气的说道。
在处理伤口的时候,不免带上了自己的情绪。
她终于是知道,为什么一般医院接到重症病人,或者危险病号的时候,都会有意的隔离带血缘关系的医生了。
这种时候,虽说医德占据着脑海,却仍旧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出事故的可能性非常的大!
“我是真的没事。”夜晟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容,这些伤,对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就算是与宫初月在一起之后,分离的那些日子,受了伤的他,也是这般草草的包扎便了事了。
这么多次了,他都过来了,更别提认识宫初月之前了。
此刻,夜晟的心底仍旧是庆幸的,幸好他最狼狈的那些人,宫初月不曾瞧见,如若不然,他怕宫初月无法接受。
甚至,夜晟已经想好了,往后的打算,不让宫初月难受,不让她看到他的伤。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你想都别想!”宫初月正包扎着,突然抬起头,声音凄凉的说道,两行滚烫的热泪,便这般毫无征兆的流淌了下来……
宫初月了解夜晟,可越是这般,在宫初月的心里便越是忐忑,那种随时担心会失去的不安,将她紧紧包裹。
对于这段感情,她一直都是不安的,夜晟对她太好了,倘若有一天这种好不存在了,那她该何去何从?她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内心,正是因为在现代见惯了分分合合,所以宫初月一直在害怕着。
她有一个发小,说好了互相要在对方的婚礼上成为伴郎,可是他却是在一次任务中牺牲了。
再也没有回来。
他的女朋友,在部队大门外,足足站了一个月,每天天亮来,天黑走,直到昏死在部队大门口。
正是因为经历过,宫初月才深切的知道,被留在原地的那一方,会是多么的痛苦。
那种生不如死,撕心裂肺的感觉,单纯就是看着都令人无比的心伤,更何况要去经历瞬间坠落到谷底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