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气息一个不稳,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血点子尽数喷溅到了那多雪白的花朵上,将那花朵染得血红……
“芨儿……”宫初月紧咬着下唇,低声呢喃着……
还剩五道天劫,她恨不得自己去替白芨受了……
“娘亲,我没事。”白芨擦拭了嘴角的血渍。
殷红的鲜血,被黑色的袍子给掩盖,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宫初月突然意识到了,白芨为何会在今日穿上这黑色的袍子……
“他像极了当年的你……”宫初月轻轻的牵住了夜晟的手。
当年那个一袭黑衣,在人群中厮杀的夜晟,该是多么的无助?
黑色,只为掩盖血的颜色……
她终于明白,为何夜晟总是深色衣服居多了……
他和她的孩子,都是这般的令人心疼……
“傻,我的孩子,怎么会不像我?”夜晟反握住了宫初月的手,紧紧的牵着她,给她以安慰,给她力量。
那朵雪白的花朵,沾染上了白芨的血液,似乎像是获得了新生一般。
原本看起来几近枯萎的树枝,开始抽出了绿雅,而那朵雪白的花朵,也成为了一朵小红花……
白芨不曾留意到的时候,在这花朵之内,有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他。
起初的时候,这双眼睛不带任何的情感,只是带着对未知世界的懵懂与好奇。
然而,当白芨转身看向她的时候,这双眼里露出了一抹羞怯之意……
她害羞了,从此白芨的这张脸,也深深的印刻在了她的脑海之中……
“你们看,那颗树,怎么活了?”云奚指着白芨身边的那棵树,猜测着之前那颗树应该是遇到打雷的时候,被雷给劈死了。
可现在,莫名其妙的又活了,还活得这么的诡异。
任由谁看了都会觉得惊奇。
“应该是芨儿的血救活了那棵树。”宫初月声音紧绷,她的视线一直没从白芨的身上移开过,所以很清楚,那棵树的变化,是在白芨的血,溅上去之后才有的。
“白芨的血还能救那颗树?那是不是也能救人?”云奚转头继续看向白芨,此刻正巧第五道天劫降下,掩盖住了晕血的声音。
所以,并没有人听到他到底说了什么。
云奚,也并不想再重复一遍,也就没有再说下去。
白芨双腿已经微微的颤抖了,天劫他并不陌生,在娘胎里的时候,就已经尝过,只是那时候的天劫是打在了宫初月的身上,他所能做的便是竭尽所能,保护宫初月。
能够站着撑到第五道天雷,已经是非常的厉害了。
之前的宫初月,大着肚子,要么坐着挨过天劫,要么就是失去意识,要么就是重伤躺着了……
在第六道天劫降下的时候,白芨感受到了皮肤全部被闪电劈得皲裂开来的感觉。
很痛,是那种透过皮肤,劈到骨头上的痛。
白芨不明白,他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怎么就会要承受这样的天劫。
可事情已然如此,他所能做的,就只能默默的承受。
“我的芨儿……苍天,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的芨儿……”宫初月快哭成了一个累人,一遍遍的质问上苍,为何要这么针对她的孩子,她活了几生几世了,才有这么一个孩子!
竟然还要遭受这样的痛苦!
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是非常的担心,这种时候,连他们都恨不得冲上天,好好的质问上苍,又有什么理由去宽慰宫初月呢?
所以,他们只能这般的煎熬着,等着白芨熬过九道天劫。
当第七道天劫降下的时候,白芨撑不住跪在了地上,嘴角殷红的鲜血不断的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