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张婆子的说法宁承烨没有开口,毕竟他昨天是快到中午时去接的亲,至于早上的时候他还在宁家里张罗着桌席自然不知道安家那边的情况,当然他是相信安家的,而且这种时候别人咄咄逼人而来他也想要看看安茯苓会如何解决。 而此时外面的议论声早已是沸腾一片,有人叫道:“肯定是她干的,真是看不出来长得倒是挺水灵一姑娘,心思竟如此歹毒。”
“果然是没教养。”
安大跪在一旁早已是气得脸色惨白咬牙切齿了,他想说什么却被宁承烨轻轻按下,宁承烨压低声音道:“大人如今问的是茯苓可有说辞,且钱家也一直将矛头对准茯苓一人,所以现在你最好不要出声才是对她最好的支持。”
安大愣了愣,虽这宁承烨说得有几道理,可终究那是他女儿,岂有见死不救之理。
宁承烨看出他眼底担忧不免又加了一句:“你要相信茯苓,也要相信县令大人,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前一句倒是真话,而后面的三句实则是宁承烨安慰安大的话了,这事要洗脱清白最终还是要看安茯苓自己的,别人不管是谁都帮不上忙,宁承烨暗中打量了上头坐着的县太爷一眼,这个县令一直眉目四扫坐立不安的模样,且审案时也一直一副不假思索任由其发展的模样,很显然他根本算不上什么好官,也没想要认真审理此案,只怕不过是想早些盼着事情解决就好,至于真相如何他根本不关心。
如此一来重任就真的只落到了安茯苓一人身上了,却见安茯苓面色无恙看向县令道:“回大人,庶民可否问张大娘几个问题。”
“你问。”
安茯苓瞧向张婆子细声慢语还带上了浅浅地笑道:“我们安家跟张家例来并无过结我也相信张大娘决不会与人作假来构陷我们安家的,而刚才大家也听到了张大娘说的是一早上看到我出门往钱氏一家的方向行去,但是她并没有看到了我进了钱家的门,更没有说亲眼瞧着我偷了钱家的钱,对不对张大娘。”
张婆子满脸皱纹的脸微是一惊,这话可不好回答,说对的话那就承认她确实没有看到安茯苓偷钱,而若说不对,张婆子昨天却也真的并没看到安茯苓作案,她不过是瞧见安茯苓一早出了趟门罢了。
“哼,你一大早出门往我家来不是偷东西难道还是来送礼不成。”钱母一张嘴却是不饶人。
“我是在问张大娘。”安茯苓准冷瞟了她一眼,又看向张婆子,“而且我也可以解决,昨天一大早我出门其实是去寻李家大娘,在木溪村所有人都知道李家大娘梳得一手好头,又是四福老人,十里八乡的姑娘们出嫁无不是寻的李大娘为他们梳头穿衣,只盼嫁到夫家与相公举案齐眉,琴瑟和鸣。”
有从木溪村一路到镇上来看热闹的村民这时在人群里点起头来,说道:“这安家姑娘说得倒也没错,从安家出来要去李家的话是要路过张家,而且李家跟钱家相去不远都在一个方向。”
“大人,若你不信民女可以让李大娘上堂为我作证,昨天一天也只有一大早我去过他们家请李大娘来我家为我梳头上妆,那之后我便一直安心等在家里等着我相公来接我去栗阳村完亲,可以说一整天的时间我们安家都在安排亲事忙碌不堪。”
“不仅是没有做案的时间,而且要说证人也不仅仅是李大娘,就是整个木溪村的村民全都可以为我安茯苓作证,证明我昨天确实是跟栗阳村的宁承烨成亲,没有去钱家偷东西的时间和动机,还请大人明察还民女公道。”
钱母不过是请了一个张婆子上来,而安茯苓开口三言两语不仅把钱母的证人证词打翻,还把整个木溪村的村民都发展成了自己的证人,孰是孰非似乎一下子便清朗了。
“这倒是事实啊,安家成亲的事之前就闹得不小,我们倒也确实知道。”
“难道这丫头没说谎。”
“那个张婆子的话也一直说得不明不白,看样子这案子是有奇怪啊。”
所谓成也人言,败也人言。钱母没想到这安茯苓三言两语人心竟都倒向了她,毕竟在铁证面前没有人会睁眼说瞎话,即便有一两个看安茯苓不顺眼的,但不至于整个村的人都说谎吧,昨天安茯苓成亲那可不就是铁狰狰的事实么,且只要请了李大娘一来,一切也都清楚了。
“张婆子本官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究竟有没有看到安茯苓进钱家偷盗银钱,若不如实招来,本官定罚不饶。”县令也有些火大了,原本以为这钱氏有证人一切也就盖棺定论,哪知道又扯出这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