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里安大微垂着头坐在上首的位置,手里把弄着他的老烟袋,看上去有几分闷成。
华氏正端着一个空碗从安靖的房间出来。
“娘!”安茯苓唤了一声。
“爹,娘。我们今天回来听说哥哥又不太好,是怎么回事,严重吗?”宁承烨先开了口,目光里也是满满的一片担心。
安大在一旁叹了口气,华氏却是目光有些闪烁,只笑道:“没什么大事,你哥哥的老毛病你还不清楚吗?我去寻你也只是一时没了买新药的钱,不过现下已经借到了,不碍事了。”
是这样吗?
安茯苓眉头微皱,安大和华氏都是老实巴交的乡下人,向来不会说谎,一旦说了假话,那一张脸绝对就会各种不自在。
就好像现在华氏看她的样子,大抵是感觉到女儿探究般的神色,华氏别过了头。
安大打破宁静道:“吃过饭没有,还劳你们跑这一趟,没吃的话让你娘给你们做些。”
宁承烨把今天刚给安靖买回来的药递给华氏:“倒是巧了,今天去镇上给哥哥买了些”
华氏这边接过了药眼底蕴起一片模糊,却终究没有说什么,头垂得低低地,只道:“还是你们有心了,我去给你们做点吃的,吃过饭还是赶紧回去吧,又没什么事没的叫人说你们老往娘家跑,多不好听啊。”
换了以前看到女儿回来不管是因为什么事,华氏总是一张脸笑嘻嘻的,别提多高兴了,哪里会说这样见外的话,而且语气里分明是透着古怪,说没事才怪。安茯苓皱着眉也不动声色,只道:“回都回来了,我进去瞧瞧哥哥好些没有。”
“我没事。”这时候里屋里传来安靖微弱的声音,他总是这么让人感觉中气不觉,即便未见他人只从声音也听出是个缠绵病塌之人,“且我已经脱衣睡下了,妹妹妹夫还是早些回去吧。”
安靖向来最疼爱安茯苓了,他从来不曾因为自己生来带病而抱怨什么,却是常常说担心妹妹过得不好,要说这世上他最在乎最关心的人是谁,属安茯苓无疑了,平时安茯苓回来,即便安靖身体再不舒服也一定会撑着病休见一见安茯苓的。
但像今天这般跟安大华氏一样万般推诿却是不曾有的。
安茯苓觉出不对劲当下也不顾华氏反对便推了安靖的房门走了进去,安靖确实是躺在床上,不过并没有睡下,他衣服穿得整齐斜坐在床沿边轻轻靠着。只是那张原本因病而显得惨白的脸,这一回却是多出不少的色彩。
安靖整个把鼻青脸肿,青一块紫一块的像在脸上开了个小染坊似的,一双眼睛一只肿得眯起,一只又惨白睁大,实在…….难得得一言难尽。
安茯苓和宁承烨见状皆是一声轻呼,安茯苓奔过去一把拉住安靖的手一时忍不住泪光:“哥,你这是怎么搞的?”
安大跟华氏也跟了进来,安大叹了品气:“不过就是跟人起了点口角争执,你也知道你哥的身体哪里争得过别人。”
“是啊,所幸上了些药这又吃了点药已经不碍事了,别挂心上了啊。”华氏去拉了一把女儿。
哪知安茯苓却愤然起身目光带着凌厉恨意:“是谁?十里八乡谁不知道我们安家最是老实本分不会惹是生非,哥哥的身体状况更是大家都晓得的,谁这么没良心还把人伤成这样,我要去报官。”
安茯苓说着就要往外面去,宁承烨一把拉住了她,只道:“爹娘都还没说完你急什么,也许有隐情呢。”
“能有什么隐情,哥哥的伤就是最好的力证。”安茯苓在气头上哪里听得宁承烨说这些,“你要是怕连累大可不用跟着。”
宁承烨眉头一紧,语气也凌厉了几分:“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见小两口作势要吵起来,安靖忙道:“妹妹你别这样,这次真的是我不对,大概是病久了就听不得别人说半句不好听的,是我先动的手,不怪别个。”
安大跟华氏也跟着忙点头:“是是是,就是这样的。”
按说安靖受这样重的伤父母当最最为心不过的,但安大跟华氏这一回倒是统一战线跟安靖一样,似乎都只想着息事宁人。宁承烨轻轻拍了拍安茯苓的手,安茯苓火爆的性子这才压下了几分。
她纠结了一会儿,才问道:“身上有没有受伤?”
安靖笑了:“只是被打了两拳而已,真的没其他的。”
这顿晚饭安茯苓吃得并不安心,一直到走她都满腹的疑问,但终究也没有问,直出了安家宁承烨打着灯笼牵着她的手走在回栗阳村的路上,他们遇到了另外二人才知道为什么父母和哥哥会有那样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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