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问的人声音温柔了些,而且言语之间也没有为难宁家的意思,甚至话都是对着安茯苓问的。 “肯定是安茯苓见财起意,临时给羊下了药,她”
李馨香话还没说完就遭来周围村民一片白眼,她愣愣的就没敢再往下说了。
“你可住嘴吧你。”袁婶瞪了她一眼,是怎么也不肯听她的了,但羊子一直哀嚎确实可疑,她有一刻心里划过这羊子是不是要下崽的想法,可自己喂了那么久这羊子一直瘦了吧唧的根本没那回迹象。
袁婶心想难道是这羊子今天跑出来还吃了其他不干净的东西,唉,那自己可真是倒霉了。
“这羊子叫得难受怕是哪儿生了病,袁婶带回去给它找兽医看看就行。”安茯苓若有所思的说着。
袁婶却脸上难看无比,只道:“人生病都不敢请大夫何况是畜生,这羊只怕是要不得了,唉,我怎么这么霉。”
又一村民在边上劝道:“而且这羊生了病若是死了肉也不能吃的,得赶紧埋了不然让别的畜生也惹了瘟疫可就不好了。”
中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大家伙就越发离那羊远了,袁婶是主加没有办法,只能忍痛把羊带回去,可怔当她要上前去拉那羊子时,安茯苓却拦住了她。
安茯苓道:“看它这样送死我倒是于心不忍,既然袁婶不想请兽医,那能不能便宜卖给我,由我来照料。”
袁婶面上一喜,要知道安茯苓现在说这话可算是救了她,总不至于让她白白牺牲一只羊。
众人也跟着点首称道,一时更是为之前冤枉安茯苓的事感到不好意思了。
李馨香知道大势已去,与其再留在这儿碍眼还不如趁他们交割羊子的时候逃之夭夭,于是,他便偷偷溜了。
袁婶因羊子本就是生病的,加上之前对宁家夫妻的无理,所以羊价十分便宜,安茯苓连羊子本钱的六成都没付到就得到了羊子。
众人都觉得那病羊不吉利,不管宁家为什么要,但事情解决了他们便都匆匆离开了。
院里安静下来一时只余夫妻两个和那倒在地上的羊子还在不断哀嚎,夜幕已经降临,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的给村庄大地笼上了一层漆黑的纱幕,冷气也开始慢慢升起来,再没有之前大夏天的暑气燥热。
“这病羊你买下做什么?”宁承烨不解,大伙在时不说什么,但现在没人了他自然要问明白了。
安茯苓却只一路将那尖叫的羊拖进了宁承烨置放狩猎工具的草棚里,只道:“先别这些了,快来帮忙。”
众人一走完安茯苓就脚不沾地的忙了起来,宁承烨一时有些发懵完全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看到她将羊拉进了工具棚,就把他乱七八糟的工具都推堆到角落,然后又忙不迭的跑去抱了一大堆干稻草进去,她将稻草铺在羊身下,可那羊好像身下流了不少的水,叫得也难听,总感觉下一秒就会撑不过去了般。
接着安茯苓又跑去厨房烧了一大锅热水,她进进出出弄得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连鼻头上也沾了锅灰。
宁承烨虽然不太解,但还是按照安茯苓的要求做了起来,给工具棚里点上了温暖灯光,看着那羊在稻草堆里卧着一副痛苦不已的尖叫,宁承烨皱了下眉,关上了工具棚的木门。
安茯苓已提着一大桶热水过来放在工具棚门前,又让宁承烨去后院取了不少喂野兔的鲜嫩绿草来。
夜色宁静,月亮高升,时间一点一滴的划过去,清风微拂院里已没有了丰花月季的清香,但安茯苓却半点也不感到难过,反而勾起唇角笑了。
不稍时,工具棚里那山羊的叫声开始叫得微弱低沉,但却并不是那种垂老快死的感觉,安茯苓意识到了什么,推开门,温暖的工具棚里,原本之前还干燥的稻草之上,这时却是水淋淋一片,而那只安茯苓买下的山羊卧在上面丝毫不觉有哪里不舒服,在它之下两只还根本站立不起的混黑的小羊羔一身蒙着血气胎水趴在母亲脚下,它们一跃一跃想要去咬母亲的乳头吸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