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风儿轻轻,油灯如豆,促膝长谈,嘻笑有声,携手默然。 虽然安茯苓有些疲累了但因为心里装着事并没睡不着,而宁承烨也知道这些天安茯苓累到了,可她既不想睡他也就陪着她,两人几乎是说了一夜的谈,虽然都是在很正经谈些关于治疗家禽的问题,但气氛仍是那么温馨。
安茯苓后来一直在想,也许很多年以后,历经岁月沧桑,她也不会忘记这个平凡普通的夜晚的。
夫妻虽然和睦,但太阳升起的时候一天的忙碌仍要继续,而这天早上宁承烨去草场喂牛羊的时候却发现自家的牛也出了问题,跟其他村民家中的牛一样,出现了精神不济,食欲减退,甚至还有些体热的症状。
听了宁承烨的话安茯苓赶去检查,她的心狠狠一沉,果不其然,她几乎可以确定了,这一波来的真的是禽流感,怎么办,她紧咬着牙毕竟得想办法解决才行。
不然要是这禽流感大幅度扩散,在这样一个医学不发达的社会里,这些病牛病鸡病羊病鸭只有死的份,可一下子村里死这么多的家禽,村民得赔多少钱啊,他们自家也要血本无归的。
安茯苓试着给病牛改善草料还有环境,几乎一天两次的打扫还要浇水,而且也把病牛跟其他没事的牛隔离了开,希望这样悉心照料可以有所好转。
这期间安茯苓也走家串户给其他村民看了不少的家禽,症状都是一样,她心里早已铁定了这是禽流感但她并没有说出来,毕竟要是让大家都知道了这是瘟疫只怕要人心惶惶,不知怎么慌乱了。
所以照着自家病牛的方法她也教其他村民跟着这样做,希望可以控制疫情,而另一方面她也开始疯下工夫在书上希望可以尽快的找到救治的方法。
可是差不多四五天过去了,病牛的情况并没有得到好转,反而草场那边其他好几只牛跟羊也跟着发了病,被隔离的家禽越来越多,安茯苓的心里也越来越慌了。
不仅是她家,其他村民家中的家禽生病的也是越来越多,而之前病的也一直没有好,这让村民们也开始纷纷议论起来,即便没有发觉什么心里仍旧是慌张了起来。
安茯苓知道自己是不会治禽流感的,得想个办法赶紧解决这事才行,中午做菜的时候她也一心扑在这上面思绪杂乱的想着。
一面切菜一面想这时候也只有请兽医了,可是这么多的家禽得是多大的一笔开销啊,让村民一起来出他们肯定不会愿意的,而且她这才在大家里心里树立了那样不容易的威望,可转头便遇到自己不会的,这不是跟村长一样有些打脸了吗?
可是不请兽医的话,疫情肯定是越来越严重,村民的心也会更加难以安抚,若是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损失也只会更加惨重,怎么办呢?
安茯苓一面想着手下的动作却没有停止,突然她脑海灵光一现:“对了,我可……啊?”一个激动却是把自己的手给切到了,安茯苓把手中菜刀一扔,只见菜板上还残留着几滴血渍。
“怎么了?”在院子里打扫的宁承烨听到声响赶紧赶进来。
安茯苓捂着受伤的手指躬着身子立在厨房里一脸难过的看着宁承烨,宁承烨忙从袖里扯出一张白帕子来上前扶着她又赶紧把她受伤的手给包住,一面擦了血迹一面道:“我看看伤口深不深,走,回里屋去涂点药。”
安茯苓摇了摇头:“没什么大事,就是点皮外伤罢了。”
“不行,万一感染怎么办。”宁承烨拉着安茯苓便回了里屋去。
擦过了手指血的白帕子宁承烨随手扔到了衣柜里,又拿出家里备的药箱给安茯苓细心的涂起了药来,一面心疼的看着她又幽怨地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几天总是心不在焉的,我知道最近生病的家禽越发的多了,但你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啊。”
“是疫病。”安茯苓斜倚在床栏边目光空洞没有焦距,她幽幽叹道,“相公,这一回我是真的没办法了,我治不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总会想到办法的。”宁承烨看她这颓废的样子,一时也心生疼惜,给她包好了受伤的手指又抚着她的头发,其实宁承烨也没想到竟然会真的发生疫病。
“好了,你且好好休息一下,我去做饭吧。”
“相公。”安茯苓却突然站起来说道,“我有一个办法也许可以治村里的疫情,但是就是可能得我们自己多出些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