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茯苓开门做生意的自然是不希望得罪任何一个客人,特别是达官显贵们,原本在这们一个小县城里,从青州来的大客商就不多,城镇中的有钱富家女子们也很有限,芙蓉阁大多要靠着他们才能真正的经营起走。 可以说芙蓉阁开店之初若非是有之前陈如雅的帮忙大力宣传,再加上后来宁承烨的美男之计,只怕生意是要清心寡淡的。所以安茯苓自然是不愿意得罪这些富家妇女们的。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她虽不想得罪可若是来者不善,她也不是随便给人捏的软柿子,今天这刘夫人想要她的店面她就能拱手相送,那明天再来一个人要她的酒楼,她是不是也得笑着脸送出去呢?
那她成了什么了,他们夫妻这么久的辛苦不是都成了白费工夫么?替别人做嫁衣这种事可不是她安茯苓性格,更何况不管是芙蓉阁还是酒楼都是她安茯苓的心血,刘夫人这明显是仗势欺人,她凭什么还要俯小做低去将就她?
她态度的突然强硬也让刘夫人突然暴怒,向来高高在上惯了的刘夫人哪里想到这样一个市井小民竟然也敢公然与她叫板,分明是没把她放在眼里。
她站起身怒指着安茯苓:“你可给我想好了,我现在找你商量,你还可以出一个称心如意的价格,若是等到我采取强制措施,只怕你到那时也只好白白拱手相送了。”
呵,这话说的,她现在也明明没有商量。
“不知刘夫人所说的采取强制措施是指什么样的强制措施呢?”突然隔帘被掀开,宁承烨冰冷着一张脸走了进来,安茯苓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他会出现,不过她莫名的心安了一下。
倒不是她解决不少眼前这个挑刺儿的刘夫人,只是看到自己相公出现相帮她心里总是甜滋滋的。
刘夫人怔了一下,倒不是为宁承烨的话,而是为宁承烨的长相,她曾去往过京都,即便是那些大家公子名士人流中,能有宁承烨这样的人中龙凤般的长相的也并不多,他长身玉立,表情冷酷气质非凡,往哪儿一扔也不像是会出现在这样的市井小地方的人啊。
但看宁承烨伸手轻轻握了一下安茯苓的手,两个人相视微笑,似乎都是在安慰着对方,这样的情况明显就是夫妻,刘夫人眉头挑了挑,她自己的相公长得也是肥头大耳并不好看,除了家世还一般外实在没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
她就不明白了怎么安茯苓这样一个市井小女子能嫁得这般好,她心里越发有气,鼻子里哼了声道:“我说过的,刘县令跟我们家那是亲戚,我们家上头那是有人的,就你这么一个……”
“那又如何?”宁承烨打断她的话,“我相信我们大源县新上任不久的刘县令是一个耿直中正的父母官,绝不会因亲包庇,徇私枉法。我们打开门做生意正正经经也没有胡乱开价更没有欺诈骗商,刘大人岂会因你们是亲戚关系就胡乱帮你。”
“还是说你认为刘大人是一个贪官,昏官,只护着自家亲戚而不顾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死活?那刘夫人你可经好生把话说清楚些了,外面的小老百姓还多得很,你不说清楚,老百姓们会跟你过不去,只怕刘大人也会跟你过不去的吧。”
刘夫人显然没想到这宁承烨竟然这样说,她自然不能承认刘县令是个贪官了,那不是自打嘴巴吗,若真是那样刘县令能剐了她,以后两家亲戚也不必再来往了。但一般情况下只要她这样一说别人都会服软,知道接下来该事事顺着她了。
以前她就用这样一招把所有想欺负的人都压得死死的啊,怎么到了这儿就行不通了呢。
宁承烨知道说得差不多了,也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毕竟还是要看陈如雅和县令大人的面子不是。
他叹了口气语气也跟着微缓道:“刘夫人,我知道你并没有坏心,你能看得上我们芙蓉阁这样一个小店那是我们的荣幸,以后你需要什么直管说,我们可以对折卖给你。当然了,相应的还望刘夫人高抬贵手给我们小夫妻一个活路,让我们可以安生生存。”
这便是在给刘夫人台阶下了,安茯苓很赞同宁承烨的做法,跟着直直点头,道:“是啊,相公所言正是我之所想,之前若有所得罪还望刘夫人多多包涵,大人别计小人过,我们都是些粗鲁的乡下人,并不懂得什么规矩的。”
话已然到了这个份上,若是刘夫人还是要一意孤行那便是她不懂事了,不过刘夫人在富贵圈儿里打滚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滚的,自然会知道之前宁承烨那些重话的份量。
她呵呵冷笑一声:“既然你们已然做到这样诚心的份上,那我也不便再说什么,免得被别人笑话我以大欺小。”
刘夫人没再说什么昂着头大摇大摆故作镇定的离开了,然则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心中有多恨,她从来没有失败过,这是第一次,还是口头失败,这实在让她心里憋屈得慌。
芙蓉阁她是越发的惦记起来了,离开之后还不望再回头看一眼,眼底那蓄满的恨意滔滔如水而来。
刘夫人离开了,安茯苓才跟着松了一口气,宁承烨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只道:“原本是想来看看你这边的情况,没想到这个刘夫人竟然如此狮子大张口,这样的人若非是她身份压着我真是不想给她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