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终于落下帷幕,客人们仍旧回店里选购自己的商品,甚至好多人还拉着安茯苓的手直道:“真是好险,你以后可得小心,那种小人真是沾染不得。” 安茯苓连连答是,陈如雅也在一旁苦丧着一张脸,只道:“唉,倒是叫那吴氏逃得快,大家伙又围成一团,就连张俊光怎么缩跑的也不知道,不然我定要差人把这夫妻两个绑去了衙门不可。”
安茯苓乐得直笑,拉着陈如雅道:“好姐姐,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便算了吧,好在我也没让他们占着便宜。倒是可怜你为我着想的一片心,今天却叫你看了这么场笑话。”
陈如雅摇头,直道:“你不必这样说我们的关系那么好我当然是信任你的,而且我也明白人红是非多嘛,你以前在乡下难免得罪些小人,他们见不得你飞黄腾达好了起来,这也是有的,只是此后你可当真是要小心些了。”
安茯苓连连点头,招呼了一堆的客气这厢转过身来,却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把宁承烨拦在芙蓉阁的门口竟硬是不让他进屋。
之前只顾着店里的生意竟把自己相公给忘到了脑后,安茯苓又出了门正想拉宁承烨回来时,却听那少女左手拉着自己的右手,一脸的不好意思,直道:“宁爷刚才真真是好威风啊,三言两语就把那张俊光给拆穿了。”
“还说那张俊光是秀才呢,依我看脑子半点不及宁爷的好用,宁爷才是真正胸有智慧的人呢。”少女满脸的羞红,笑着道,“宁爷不知道刚才看了宁爷替娘子还清白的事情,我不知多佩服宁爷,对宁爷崇拜无比呢,宁爷你会不会笑话我啊。”
少女人面桃花,青灵水嫩,倒是有两分姿色,安茯苓自然看得出这是变相的在表白啊,以前店里好多女子看着宁承烨犯花痴她也就不计较了,毕竟人家都不知道宁承烨就是安茯苓的相公,可现在今天这一出后大抵很多也就都知道他们的关系了。
怎么这少女竟有胆量这时候跑来凑热闹,估计不仅仅是看上了宁承烨的人,只怕还看上了宁家的家产吧,如今宁家可是县城新起之秀,谁不知宁家是有些资本的,宁承烨又如此玉树临风,只守着一个安茯苓怎么够,怎么也得多娶几房小妾才对吧。
“姑娘说笑了。”宁承烨淡淡回了一句,转身又要走时,那少女却又拦了上来,只听她柔柔地道:“宁爷不笑话就好,其实我不仅是被宁爷的才华所折服,更无比羡慕宁夫人呢,张俊光都那样恶言相向了,可宁爷却硬生生愿意相信自己的娘子,能做宁爷的娘子真的是好幸福,好有福气呢。”
“多谢姑娘谬赞。”安茯苓适时出面打断了那少女的夸奖,她伸手拉住了宁承烨的手像是在向人宣告主权一般,脸上挂着淡笑道,“我家相公虽然对欺负上门的人言辞犀利,但实则平常时候并不擅多话,老实憨笨得很,让姑娘笑话了。”
少女怔了一下,原是想在宁承烨面前好好露个脸,说不定几句话几个动作让宁承烨看上了自己,哪怕是做妾,嫁到宁家那也是吃穿不愁的啊。
不过没想到安茯苓杀了出来,这女人的霸道专横刚才在面对吴氏时她已见识过了,更何况这少女也始终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没有安茯苓那么多的巧话,只得讪讪而笑。
安茯苓拉了宁承烨的手:“相公,我们回去吧。”
宁承烨点了下头便作辞了那少女,回到芙蓉阁后院,满廊紫藤花垂下,像是青天白日中浓墨重彩的一笔,宁承烨看着安茯苓笑问道:“某人不会是吃醋了吧。”
安茯苓没有看他,只鼻子里哼了一句:“我才没有呢,你本来就长得招桃花,真要吃醋我得吃到什么时候去。”
宁承烨笑了,执起了她的手任紫藤花那些细小的花瓣随风飘扬,飘飘洒洒落满了他们一身,他温声柔语道:“我若爱一个人必直到天荒地老绝不相弃,也一定唯一,绝不会三妻四妾,只她一人,白首不离。”
安茯苓听着他突然的情话,心里一暖,目光激动的闪着光芒看着宁承烨,宁承烨抚着她的耳发笑道:“茯苓,那个人是你啊,也只有你。”
她笑了,映着紫藤花淡蓝深紫的颜色格外明媚动人,微风扬起她裙裾发丝,像是那笑容也被扯得又大又美,收也收不回来。
……
午后的阳光洒在青石板小街道上,光影稀疏的梨花树扬扬洒洒着白色花瓣,迎风香味轻轻袭来,春日的好光景无非如此。只是小巷子里仍是阴暗而微微潮湿,阳光只斜斜的照进来一半,另一半被高大的院墙拦截,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