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也跟着笑了,只见春江手里绣的一朵漂亮的郁金花香开得金贵漂亮,绣工也着实不错,她眯了下眼:“那行吧,你别把自己弄得太晚就行了,我先去睡了啊。”
春江点了下头也没有说其他的,花月便上床去睡觉了,轻炎的夏夜,半开着的窗户透进几缕清风,把屋里的一丝闷气给吹没了,灯火在清风下摇曳着火苗,像个会跳舞的黄色小精灵。
春江一直忙到快凌晨的时候才睡下,整个宁府四处都是静悄悄毫无声响的,她打了个哈欠,好不容易完成了,希望工夫不负有心人,明天可以真正拿一个好成绩,这样想着倦意袭来,春江倒下床一沾上枕头便熟睡了过去。
不过春江并不知道,自己熬夜到深夜,早早上床睡下的花月却也跟着睁着大眼睛没有睡觉,直听到春江回了自己那屋睡下了,不过多稍时就着微弱的凄白月色,她又爬将了起来,听着里屋传来轻微的鼻鼾声,花月放下心来。
她蹑手蹑脚的走到春江的衣橱边,紧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翻找起来,好不容易找到了春江风绣好的那一副郁金香花图她拿出来,对着月色看比了一下,果然是绣得不错。
她冷哼耸了下肩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墨汁毫不留情的将它全数倒到了那新绣帕上,窗外的月色,凄迷而高远,映着她脸上冰冷阴寒的目光交错相辉,小小的尖尖的脸上原本是个美人月色图的,偏生却有一双阴冷寒迷的眼睛。
大抵是觉得墨汁染污了还不够,她又拿剪刀将那些春江好不容易绣得规整漂亮的线脚给挑了起来,整个手帕都弄得毛毛燥燥的,她满意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杰作,又将帕子扔到地上踩了两脚,春江的一些衣服也拿出来扔在地上随意的丢了一地,这才满意的回自己那屋睡觉去了。
……
第二天大家都按时的将绣好的绣样交到了安茯苓那里,只有春江一大早的乍乍呼呼在屋里哭了起来,花月是早早就起来往主屋里伺候了,自然也不忘把自己那根本没体现真本事的绣帕也交给了安茯苓,这边还在梳头听到春江的哭声,安茯苓争眉:“这丫头是怎么了,大早上不过来伺候却在自己屋里哭,不莫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春江原就是个爱乍呼,夫人理她做甚。”花月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继续给安茯苓理头发。
安茯苓放下手里的首饰起身道:“去看看。”
说着两人便去了春江屋里,其他有几个听到哭声的下人也跟着拥了过来,一进屋却见春江手拿着那张污黑又毛燥的绣帕趴在地上哭得好不伤心,地上衣服也是一团糟,跟遭了贼似的。
一见着安茯苓进来,春江便抹着泪花走过来:“夫人,你要替我作主啊,我昨晚好不容易才绣好的绣帕,今天一早起来不知怎的竟然掉在这地上,还还,你看……”
反正是一言难尽,她干脆把自己的得意之作递到安茯苓手边,安茯苓一看那一团黑乎首的绣帕,全是染尽了墨汁不说,线头也挑得乱七八糟完全看不出之前的绣样是什么水平了。
她皱了一下眉心里怔愣了一下,她望着春江,可是春江那急切的样子也确实不像是在说谎啊,她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着花月:“你跟她是同屋的,可知道些什么吗?”
花月摇头,一脸的无辜状:“昨晚我很早就睡下了,只春江一人在挑灯夜战,春江对吧。”
春江无言反驳只能点头,有下人在一旁吱声:“莫不是有耗子吧,半夜翻了你的东西。”
“也有可能是野猫,瞧那绣帕被挑的,多像是野猫爪子干的啊。”
确实像,大家都你一言我一语的推测着。安茯苓问春江:“你可以丢什么东西?”
春江闷闷的摇头,满脸都是不甘的神色。毕竟这可是她整整三天的心血啊!
安茯苓点头:“行了,可能真是你们晚上睡觉忘了关窗户招来的野猫吧,以后大家都要记得关好门窗睡觉,这次权当个教训。春江你也不必介怀,这次绣扇子的事便算了,下次有机会你再展示吧。”说着便把那染了墨汁的绣帕还给了她。
春江嘟着嘴,可都这样了她还能怎么办呢,只能郁闷的点了下头,安茯苓仔细的睇着她的一切神色,比起花月春江并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也不擅长于说谎,而且看她那模样也确实不像是说了谎的。
那这……为什么偏生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生事,又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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