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们一起讨论了，得出一个办法，就是看看能不能向朝廷申请，用银子去向百姓们购买痘汁。”
云峥叹了口气道，“这算是下下之策了。”
“不妥，这办法在我看来，并非什么下下之策，而是完全错误的做法。”
闻言，庄珺立时摇头否决道，“人心可以黑暗到什么地步你根本不清楚，万一有人为了挣钱，专门拿人体作为培养痘汁的实验体呢？”
虽说，钱是生活的必需品，但钱也是万恶的根源。
想到前世倒卖器官的人贩子，那么的残忍和没有人性，庄珺实在不敢想象，那些亡命徒为了钱，会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来。
“嘶…”
云峥此时也是想到了后果，不由轻轻倒吸了口凉气。
暗暗庆幸这件事情还有定下来，否则必然会造成无法挽回了后果。
他也明白，人心，大多都是贪婪和不知足的。
低头，见庄珺面色极为冷静，想必有了解决之法了，不由心中一喜，扶着她的肩膀道，“小珺，你…你是不是想到办法了？”
“知我者，莫若阿峥也。”
庄珺微微一笑，缓缓道，“其实，我的想法与你差不多，只是，这个‘买’字要转个方向，变成‘卖’。”
“卖？”乍一听这话，云峥有些反应不过来。
“是的，就是卖。”
庄珺点点头，“就是说，以后痘局将不再提供无偿种痘，想要种痘之人都必须交一两的银子作为费用。”
“嘶，这个不行，一两银子太多了，那些穷苦百姓们肯定出不起的。”
闻言，云峥立时站起身来，不赞成的摇头道，“小珺，我知道你是商人，但这种痘乃是行善积德的好事，实在不应如此功利化，这样的事情，我是断然不会答应的。”
知道云峥是误会了，庄珺也没有生气，小书生生性善良，这样的品质她很喜欢，毕竟这样的人，真的很少见。
“所以说啊，你且稍安勿躁，听我完嘛，我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么？”
庄珺笑着将云峥拉回位置坐好，这才解释道，“这钱不能少，必须是一两银子，但如果有人愿意复诊，上交痘汁，就可以无偿接种了。”
“啊，原来…是这样。”
闻言，云峥方才一阵恍然，之后仍旧不由怀疑的说道，“可这样真的可行？”
“自然，你就说这条件是官府定下的便可，众人自然不敢违背。”
庄珺一脸确信的说道，“富贵人家不缺钱，却娇贵，一两银子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自然愿意给钱。平民百姓家，性格坚毅，比起给钱，定然更愿意给痘汁。那你说，这世上是富人多，还是普通人家多？”
“是呀，照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云峥越听眸子越亮，最后面露狂喜的说道，“如此一来，有了对比，众人心里得到平衡，自然就愿意给痘汁了！”
“恩，不错，就是这个道理，人性总归是自私的，极少人愿意平白吃亏，更多的是占小便宜的心里。”
庄珺赞赏的点头道，“在同样无偿种痘的情况下，自然是能躲则躲，现在有了区别，他们就没理由躲了。”
“是了，此法当真妙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