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完这一切,彭寅看了王庸一眼,眼神里的情绪复杂难明。
彭寅父亲曾经也试着戒毒,但是每次都熬不过两天就旧病复发,再次沦为毒品的奴隶。直到吸得家破人亡,父亲也一命呜呼。
正是这段惨痛的经历,让彭寅对于毒品恨之入骨。在彭嘉生禁毒期间,彭寅也是甘当彭嘉生手里的一杆枪,彭嘉生让他打哪,他就打哪。毫不犹豫,不畏生死。
他彭寅的名头也正是在那个时候打出来的,直到现在金三角好多毒贩还对彭寅恨之入骨,甚至都要超越对彭嘉生的恨。
“祝你好运吧。”彭寅微微摇摇头,不大相信王庸能够戒毒成功。
月光这种毒品几乎是不可能被强制戒除的,必须要有最专业最先进的医疗手段辅助才行。王庸只凭借着意志力就想戒掉月光,难,太难。
如果到时候王庸戒毒失败,彭寅真的不会留手,按照王庸所说痛快给他一枪。
死的壮烈总比活得屈辱强。
转身走入指挥所,彭寅不再理会王庸。
而此时王庸被捆在大树上,须发皆张,眼里闪烁着吓人的神色。
月光发作的痛楚刺痒感觉深入骨髓,撩拨的他所有细胞都在颤抖。人的意志力在这时候能起到的作用变得异常脆弱,人体本能的欲望在凶狠冲击着意志的藩篱。
王庸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奋力挣扎着,胳膊粗的麻绳被他挣的崩起,带动整棵树都轻微晃动。
而在王庸周围,则围了一群士兵。
这些士兵基本都是彭寅特战队的队员。他们之前被调来保护彭嘉生,还没有遣散。
对于王庸他们是发自本能的畏惧,尤其是王庸冲关之时的凶猛,让人只是看一眼就忍不住心底颤抖。
可是谁能想到这种猛人竟然身染毒瘾?招惹上这玩意,再凶的人也架不住,早晚会变成一个骨瘦如柴的弱鸡。
特战队员们遗憾的叹息着,看向王庸的目光带有丝丝怜悯。
而有几个不服王庸的,则是嘴角翘起,幸灾乐祸。
王庸对这些视而不见,准确的说是他已经没有空闲去理会别人的看法。此时的王庸距离野兽也就仅仅差一步。
当月光的瘾性完全发作,王庸立马就会变成比野兽还野蛮的存在。
咔嚓!
王庸狠狠咬了一口面前的馒头,一口将馒头咬去了一半,大口咀嚼着。
他想用这种方式暂时欺骗身体感官,减轻毒瘾发作的痛苦。
只是馒头大口吞咽着,都将他噎的要喘不上气了,可仍旧没有一点用处。
身体深处的刺感仍旧狠狠凌虐着他,让他几乎癫狂。
“啊!”
王庸蓦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大吼,将围观的特战队员们吓得齐齐后退几步。
因为王庸此刻的表情实在是太吓人了,就像是丛林里那七八米长的森蚺,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猎物,瞬间张口,腥风扑面,猎物就已经粉身碎骨,成为森蚺的食物。
嗡~
捆绑着王庸的大树忽然被王庸挣的晃动,落下一片树叶。王庸隐藏在这树叶雨之中,呼呼喘着粗气。
按照王庸这种挣扎程度,不出半小时他就会耗尽体力。那时候应该能安分一点。
而戒毒这种事情只要熬过了第一天,后面的就相对好一点。
王庸似乎也知道这一点,他正拼命消耗着自己体力,要把自己累到无力挣扎的地步。
大树晃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一人合抱粗的树干都难以抵挡王庸的力量,被他带的根系不稳。
崩!
忽然一声脆响,围观的几个特战队员眉角一跳,全都脸色大变。
胳膊粗的麻绳竟然被王庸挣断了一圈!
如果不是彭寅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采用了交叉式的捆绑法,恐怕王庸此时能直接挣脱束缚。
“看好他!看好他!千万不能让他挣开!”
几个特战队员端起枪,对准了王庸,以防万一。
现在他们的任务反倒变成了提防王庸,而不是保护彭嘉生。
不为别的,只因为一个发狂的王庸在这个军营里几乎是无敌的。在场这些特战队员假如不动枪,恐怕都要死在他手里。
而那时候彭嘉生估计也难以幸免于难。
精神高度紧张盯着王庸,几个特战队员只觉自己此刻面对的不是一个人类,而是一头呼啸山林的东北虎。
在所有猫科动物之中,东北虎是体型最大,战力最强的一种动物。
目前已知的最大的东北虎足足有七百斤重,蹲下来能够赶得上一个成年人的身高。体长四米,纵身一跃就是十多米,可谓虎中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