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这画的是法华十罗刹吗?这个双手敲钹的应该是离结罗刹女;手持花笼的是施积罗刹女;右手下垂屈左手以持宝珠的是施华罗刹女;左手执宝幢,屈右手置于胸前的施黑罗刹女;右手执宝幢,屈左手置于胸前的是被发罗刹女;左手执水瓶右手执莲瓣的是无着罗刹女;双手持璎珞的是持华罗刹女;双手捧持经箧的是何所罗刹女;双手合十的这个就厉害了,叫做夺一切众生精气罗刹女。只是这个右手按剑,左手持经卷的叫什么,我忘记了……”
王庸自顾自说着,说到最后脸上露出迷茫之色。
半晌,门帘后响起女人声音:“她叫做结缚罗刹女。”
“哦,谢师傅指点。”王庸道。
“好了,你看也看了,可以走了。”帘后女人再度开始赶人。
王庸却有些死皮赖脸,说:“冒昧问一句,我可以看看师傅尊容吗?请不要误会,我不是登徒子。只是我突发灵感,脑中有一组照片的构思。那就是一位女师傅坐在这样的经堂里念经,四周却是飞天罗刹,相信一定会非常震撼的。”
“施主你过分了,如果你不走,我就喊人了。”帘后的女人声音里再度透出一丝愠怒。
只是女人显然小觑了王庸的脸皮厚度,王庸往门帘前行一步,用诚恳的语气道:“师傅,就让我看一眼吧,哪怕只是惊鸿一瞥呢。如果不让我完成这组构图,我会茶不思饭不想直至饿死的。你们出家人慈悲为怀,难道忍心看着一个信客因你而死吗?”
帘后,沉寂良久。
终于态度有些松动:“我很丑,你会失望的。”
“师傅你误会了,我在乎的不是美丑,而是一种意境。很难形容,总之我坚信您一定是这组构图最重要的一环就是了!”
“那我就让你看一眼。”
随着女人声音,经堂里的帘子缓缓拉开,露出一个盘坐在蒲团上的女僧。
头上戴着帽子,身上粗布僧衣,手中持着一个木槌,面前摆放木鱼。
光线从侧窗打进来,充满庄严肃穆之相。
只是,王庸却被惊得身体一震,后退一步。
“吓到你了吧?我说了不见的。”女人声音里带着一抹讥诮。
王庸抑制一下自己惊恐的情绪,连连摇头:“没有,没有……那什么,师傅您忙着,我先走了。”
说完,王庸退出经堂。
等王庸走远,女人才露出一抹哂笑:“果然天下男人都一个样子,任其说的怎样天花乱坠,都不过是贪图一个女人皮相。”
微光下,女人暴露在空气里的是一张可怖的面庞。
脸上疤痕纵横,跟被人用刀子刮花了一样,尤其一笑起来,愈加可怕。
仿佛这间经堂里真正的罗刹不是那些屏风上的图像,而是这个女人。
经堂外,王庸走出百米远,才站定。
嘴角隐含一抹微笑看着那间罗刹经堂,喃喃道:“法华十罗刹,呵呵,真以为我认不出你?”
说罢,原路跳出寺庙,没再继续游玩,而是就近找了一个酒店住了下来。
只是住下来的时候,王庸有些遗憾这家酒店不是某家著名的反华酒店,不然王庸一定会好生在这家酒店住上一个月的。
一住进酒店,王庸吃过一些东西之后就开始闭目养神。
一直到了晚上,才换上一身衣服,重新出门。
夜晚的京都又不一样,游客依旧络绎不绝,沿途的商贩也渐渐多起来。
站在高处遥看整个京都的万家灯火,随处可见的唐时建筑,让人有种梦回大唐的错觉。
沿街的商贩叫卖的东西,也多是带有古风的小玩意。
灯笼、面具、笛子、萧等等。
王庸一路走过去,手里多出来一张面具跟一根长箫。
这面具制作还算精美,价格也不菲。算是东洋一门特有的文化遗产,叫做能面。
有地方也经常上演能剧,就是带着这种面具的演员表演的舞台剧。
王庸买的这个面具叫做般若。
在东洋传说中“般若” 是女人因为嫉妒心而幻化成的鬼怪。
因为嫉妒心,导致女人的灵魂在自己活着的情况下离开自己身体,并且灵魂能攻击甚至杀死自己嫉妒的人。般若栖居于山林中,于半夜出没,择人而噬,会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怕笑声。
王庸信手带上面具,白面獠牙,顶上长角,在漆黑的夜里颇有几分悚然之意。
沿途几个外国女游客就被王庸吓到,然后却嘻嘻笑着凑上来跟王庸合影,却是将王庸当成了能剧演员。
一路耽搁,王庸终于来到西本愿寺外的一处树林里。
他静静站在树下,眼前不远处便是那座罗刹经堂。此时的本愿寺里偶有灯光闪烁,显然还有僧人尚未入睡。
罗刹经堂里没有灯,而是亮着一盏烛火,将这座别院照的别有意境。
喜欢大小姐的贴身家教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大小姐的贴身家教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