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刀土著很阴险,只不过对于这些银针,骆图却并不在意。玩暗器,他是高手,因此,他的手掌直接在脸前一遮,手掌之间仿佛有一诡异的牵引之力,不,应该说是重力骤增之下,形成了一种无形的粘滞之力,那些银针直接射入了骆图的手掌之中,那是一只带着手套的手,银针虽利,却无法穿透那手套。
而骆图的身体则借机退出了丈许之外,弯刀土著的刀锋被羽翼挡开,他的身形微微扭,正准备追袭而上,可是在身形疾冲数步的瞬间,却猛然一滞,一股钻心的剧痛在他的心脏位置爆发了出来,就像是有一根长针刺入了心脏,一下子截断了他身上所有的力量!
“啊……”弯刀土著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要碎裂开来一般,以刀拄地哇地吐出一口鲜血,竟然有内脏的碎片。这是怎么回事,他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是什么时候受伤的。不过很快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伸手猛然撕开肋下的衣衫,而后,他看到了一点淡淡的暗点,是的,在他射出那把银针的时候,在那只翅膀弹开他的刀锋的刹那,他隐约感觉仿佛有一股锐风自此处入体,只是却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刺痛,因此,他并没有想到可能是自己受伤了。但是现在看来,只怕那缕锐风才是真正要命的,可是他根本就没有看到骆图射出过什么暗器啊,他对自己的眼光还是十分自信的,除非骆图身出的暗器是无影无形的东西!
只不过他根本就没有回思的机会,骆图的身体已经骤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前,而后他看到那金属羽翼如一缕幽光一般一闪而过,然后他看到自己的头颅缓缓地从脖子之上滑离开来,有鲜血如同喷泉一般冲天而起,染红了他的眼睛。然后他的意识便完全消散了开来。
骆图长长地吸了口气,在那喷涌的鲜血之中,有一缕血线自其断开的脖子中破空而出,而后落在骆图的两根之间,骆图轻轻地甩动了一下,于是他指尖多了一根近乎透明的无影之真,那是他以补天而混合了影光铜打造出的几根无影针之一!
无影针无影无形,可以说是神出鬼没,而且那可是以补天石为材料,几乎是无坚不摧,弯刀土著虽然很强,可是却在这防不胜防的暗器之下,丢掉了小命,毕竟,他可没有像骆图那般拥有武装到了牙齿的防御装备,所以,被骆图一刀断首了。
骆图抬手在虚空之中迅速画出几个诡异的符文,然后凌空一抓,仿佛抓到了一团升腾雾气,仿佛是将要消散的人形。这是那土著将要消散的灵魂……
秘境之中究竟有些什么?骆图不知道,秘境中的土著究竟有多少人?骆图还是不知道,甚至是连土著那古怪的语言,骆图也丝毫听不懂。那么,他必须从这些土著的灵魂之中寻找其相关的记忆,至少,骆图得弄明白那些土著口中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如此一来,他必须得吞噬掉几名土著的灵魂和意识才有可能做到这一点。
封印了这一团灵魂,骆图并没有立刻吞噬,而是将目光落到那已经化成了一团火焰的土著,那是诅咒的反噬。不过那名土著显然手中也有底牌,尽管已经被业火包裹,却并未死去,而身上的火焰竟然一点点地被压制了下来,至少脑袋露出来了,可是其皮肤已经焚烧得如同鬼魅一般,脸上坑坑洼洼……恐怖的疼痛使其不断地发出一阵阵呻吟,有一层层莫名的雾气在他的身体之上生成,正一点点地想要驱逐业火的力量。
“诅咒我……”骆图眼里闪过一丝冷笑,刚才连着被暗算了两次,还真是差点被坑死了!而现在,他哪里会让对方如此轻易地驱逐业火的力量,至少,他不能让这几个土著留下活口,因为他对这秘境一无所知,对于这些土著也知之甚少,万一这个人逃走之后,带来更多的麻烦,那该怎么办?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让对方死掉,然后他找个安静的地方将这团灵魂吞噬,先从其记忆之中寻找到关于秘境之中的一些信息,这样才方便后续的行事。因此,穿云翼骤展,身形便向那山岭巨人的身上扑了过去。
那名土著已经意识到了不好,可是却在驱逐业火的关键时刻,想要逃离却也是力不从心了,转身才奔出十余丈。骆图便已经如大鸟一般追上了他,而后一缕幽光闪过,那被烧得面目全非的脑袋便直接飞了出去。
收取了这两名土著手中的戒指,然后四下打量了一下,这片大地之中的战斗似乎已经悄然结束,那些地底的魔物已经开始向草原深处退去,留下了许许多多烂泥一般的血肉,化成了一片莫名的湖泊。不过骆图惊讶地发现,那些湖泊似乎以肉眼所见的速度在迅速干涸,那烂泥一般的血肉正在迅速硬化,仿佛正在与大地融为一体。骆图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那些烂泥一般的血肉之中被山岭巨人的土之源力所影响,所以,正在化成大地的一部分,将原本一些洼地变成了平坦之所。而一些战罢的山岭巨人,或凝望着那逃离的魔物,或缓缓地坐了下去,然后再一点点地躺下,再度化成了一座座巨大的山岭。
很显然,山岭巨人那庞大无比的身体,虽然恐怖异常,可是它每一次战斗之后,却需要陷入沉睡,因为它们的力量是以消耗生命力为代价的,因此,在大战之后,他们需要在沉睡之中缓慢地积蓄自己的力量。这种沉睡也许是十年,也许是百年,甚至可能是千年万年的时间,体型越大,他们生命的进程也就越发缓慢,如果不是受到了特殊的刺激,它们通常是不会从沉睡之中醒过来,而且它们想要强大,也同样只能在沉睡之中不断地变强,那就是看他们的力量积蓄到了什么样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