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花蝴蝶将神医介绍给了花满仓,当花满仓听闻花米米喊“粑粑”的时候,泪水横流。
他还当着老流氓的面,道:“儿啊,你放心,粑粑一定给你报仇,干了那个小流民。”
第二天,老流氓又写了张药单,加上特制神药,给花米米喝下一碗。
这回,花米米会叫“麻麻”了。
老流氓不客气地收了花家五千钱。
花蝴蝶为了表示感谢,还亲自“犒劳”了神医一番,两人在房中厮混到天黑,方才尽兴。那傻儿子花米米,就在旁边全程拍手,下人们只听到屋子里不时传来啪啪啪的声音,也不怀疑什么。
一连十天,老流氓好像玩腻了,找了个借口,留下一葫芦的神药,敲了花家几十万,扬长而去。
然后便偷偷摸摸地跑回了孔雀台书院。
晚上的时候,华风总算是看到了老流氓。
“你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被人识破,给打死了呢。”华风道。
“不行了,再不回来,老夫要被榨干了。”老流氓好像瘦了一圈。
“敲了多少?”华风凑过去问道。
老流氓得意地比划了四个指头。
“四百万!”华风惊呼道。
老流氓一听,立刻鄙视了华风一眼,“早知道你怎么厉害,该你去冒充神医的。”
“四万?”华风改口问道。
老流氓点了点头,当初的计划是,华风出谋,老流氓出力,二人对半分。
“没错,就四万。”说罢,老流氓将四摞纸币摆了出来。
华风一看,一把抓起老流氓的衣领,不相信地吼道:“十天,你就敲了那么大一个米行四万?说,你是不是私吞了。”
“没有,我怎么可能私吞呢,你知道的,他们生意人都是很精明的。”老流氓无辜地说道。他心中却是一阵窃喜,四十万变四万,全凭两片嘴。
“好吧,姑且信你一回。”华风拿了两摞钱。
“对了,小子,花满仓好像要找人干你啊。”老流氓把自己那份收了起来,随口说道。
“是吗?厉不厉害?”华风问道。
“我怎么知道。”老流氓摇头道。
“这样的话,我得好好算计算计了。”华风摸着下巴,走入了房间。
前段时间,估计是花满仓知道,山上的人在学院里面,他不敢乱来,现在山上的人走了,他终于要来报仇了。
第二天,华风去讲堂的路上,发现有不少形迹可疑的人,在暗中观察自己。
他的感知略强,甚至能察觉一些关注在自己身上不寻常的目光。
真正的杀手已经开始行动了,他们要摸清自己的活得线路,然后做到一击必杀。
华风背了个小包包,里面装着几大捆纸币,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的状况。
他也不再每天走固定的线路,或者早上就去琴台院,或者早上去古砚院,每天他都临时决定先去那里。杀手一连暗中监视了华风几天,都没有摸清华风具体的活得路线,华风倒是从人群中比对出了几个杀手。
一个杀手伪装成扫地的,一个混迹于治安巡逻队,还有两个居然是摇身一变,成了学生,或许还有,隐藏得很深,没能被华风察觉出来。
这些杀手无法准确摸清华风的出现路线,只有在竹林园舍动手,华风出门和回去的时间,相对来说比较固定。
华风回去的时候,天是灰色的。
他背着一把古琴,手里拿了一本书,外人眼中,他就是一个标准的学子。脸上挂着些许倦意,却带着微笑,他今天一定学到了不少。
一个背影在前方微微蠕动,是个扫地的,他在小心翼翼地打扫小路上的竹叶,昨晚一定有风,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的竹叶。他的手有些肮脏,紧紧地握着扫帚,蓬乱的发丝间,闪烁着一对阴霾的眼睛。
华风走过去,扫地的人背对着他,蠕动的身躯,有意无意地挡着他的去路。
这人的手臂刚刚要抬起,却被华风按住了手臂,“大叔,辛苦了,这么晚了还在扫地啊。”
华风明锐的目光已经看到,就在他想抬起手臂的那一刹拿,扫帚的竹柄剑,亮起了一点寒光。虽然只有那么一瞬间,发丝般细微的缝隙,但还是被华风看到了。
他是个杀手。
“是啊,我们就靠这个吃饭,不像你们这些富贵人家的学子。”这人叹了口气,道。
华风的手臂很轻,就搭在杀手的手臂上,让他不能轻易拔刀,因为刀,就藏在扫帚的把柄之中。
“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富人家的孩子,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流民。”华风凑近他的耳边,轻声道。
流民,两个说出的时候,杀手眼中猛地爆射出一股光芒,他一臂震开华风的手臂,一抹寒光从把柄之中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