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大院内,灯笼高悬。
鼓乐丝竹之声响起,这是一曲欢快的曲子,一个盛装舞者,踩着节奏,走了上去。此舞者身躯柔若无骨,各种高端度的动作信手拈来,舞姿却也不失优美,随律而动,随拍而起,引得众人连连鼓掌,叫好不绝。
舞也是乐艺中的一种,需要极好的身体协调能力,还要对于声乐有很深的了解,体力自然也要足够,一般不是乐艺初学者就可以掌握的。
铁勃勃看着却皱起了眉头,问道:“这是这一期的学生?”
苏见生颇为得意地点了点头,嗯哼了一声。
“那里找的这种妖孽?”铁勃勃问道。
“她们家族都是舞者,你说呢。”苏见生笑道。
“你这算是作弊,这明显是二期,甚至三期的学生。”铁勃勃摇头。
“明明是一期,你要看看档案吗?”苏见生见铁勃勃满脸的不相信,心中很是高兴。
“算了,算了,该你嘚瑟。”铁勃勃摇头。
一支舞跳完,铁勃勃赶紧看向他处,学院之中好像没有学生可以与之一较高下。
“老铁。”那苏见生却挪动了下板凳,靠近了铁勃勃,道:“蓦然城的学院难道没有一个能跳支舞,助助兴的吗?”
“啊?你在喊我啊?”铁勃勃开始装傻了。
这支舞杀伤力确实很大,很少有人接得下,蓦然城那边学乐艺的,水东来已经上过台了,胭脂和瑟女,好像都不会跳舞,看来这一局,只有投降。
“老铁,你醉了吗?”苏见生问道。
“有点。”铁勃勃点头。
“你醉了,那我可帮你问咯?”苏见生也不等铁勃勃回话,直接站起身来喊道:“一曲舞跳完,诸位定然还未尽兴,不知道蓦然城的学子有没有愿意上台再展妙舞的?”
“苏见生....你!”铁勃勃一听,气得牙痒痒。
苏见生闻言,笑意更浓了。
这时,一个女生却站起来道:“学生可跳一曲。”
铁勃勃赶紧循声看去,居然是琴台院的胭脂,她行么?不过到了这个份上,不行也得上了。
“好!”胭脂身边的苏飒小率先喊了一声,拍起来手来。蓦然城这边的学子也赶紧叫起了好来,那大风堂的院长亲自下战书,要是没人接得下来,那可就糗大了。
胭脂上台,奏乐的乐师,问道:“同学,你跳什么曲儿。”
“《东歌》便可。”胭脂道。
“明白。”
乐声鹊起,原本还呆呆的胭脂瞬间肢体舒展开来,随乐轻步,如赤脚漫步秘密花园,或转身,或俯仰,身姿唯美,切合律动。她罗衣从风,长袖交横,裙似月光散落,发如流瀑飞柔,看得人赏心悦目。
一曲《东歌》舞毕,掌声如潮。
这回,轮到苏见生皱眉了,“老铁,你这也是一期学生?”
“自然,有档案的,要不要看看?”铁勃勃终于扳回一局,长长舒了一口气。
“不用,那里收的?”苏见生问。
“大梦家的大小姐。”铁勃勃笑眯眯地说道。
“怪不得,大梦家有这个底蕴,了不起。”苏见生点头,大梦世家是蓦然城的大家族,虽然只是经营些布匹生意,但是这个家族颇有根基。
“苏兄,接来下怎么玩?”铁勃勃问道,他的口气很有挑衅的味道。
苏见生沉呤片刻道:“不如让两个弟子上台投壶如何?”
“可以啊,司空兄,你以为呢?”铁勃勃看向了司空铁蛋。
司空铁蛋在一旁闷了好久了,心道,妈了个巴子,终于该老子出手了。他立刻道:“来啊,有酒有箸,岂能无投壶之趣?”
“好!”苏见生抚掌吩咐下人,于台上设置投壶。
投壶以箸做箭,看谁投得准,很容易分出胜负。
很快,台上放了两个精美的铁壶,并在三丈开外拉了一条彩带。
司空铁蛋对着学生那桌,一挥手,道:“射郎,上!”
一个身高臂长的学生一看,立刻会意,噔噔几步,登上了台子。这时,从后台也走出来一个学射艺的学生,方口阔面,头缠方巾,他活动了下手脚,和射郎并肩而立。
台上还有个司仪,他扬声道:“一人三十箸,分三轮,投中多者胜。”说完,一人给他们两个发了三十根筷子。
“请!”大风堂的那个学生示意射郎先出手。
“好!”射郎挑出十根筷子,深吸一口气,而后出手如电,筷子一根接着一根飞出去,叮叮当当的一阵撞击声过后,十根筷子如同连珠炮一般,全部射入了铁壶。
射郎看了对手一眼,得意一笑。
“看我的。”大风堂的学生一下子拿起了十根筷子,十根一起出手,飞过数丈,也是全部落入了铁壶之中。
司仪走过去数了下,道:“第一轮都是十著,平局。”
但是显然,大风堂那个学生的手段好像要高明些,十根一起发,这十根筷子要在飞行的过程中不变向,需要很巧妙的力道控制。
“第二轮,盲投。”
司仪将两块黑布交给了两个学生。
还是射郎先来,他仔细地看了看铁壶的位置,然后蒙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