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二百里,有一片悬崖,立在江边之上,悬崖之上,有些简陋的石梯,弯弯曲曲地通向百丈高处的一个洞穴。
华风看了看,果然有个洞,洞名毛人洞,洞口长满了青苔,让其看起来有些古意。
怪不得阴阳师不肯出来了,对于一个老人来说,从这出来,或者进去,同样是充满了挑战,脚步稍微不利索,便会落到江里去。
“此间又有蟊贼?”鬼方拎着石斧,站在河岸,看向那处洞穴,问道。
“别乱来,不是蟊贼,是阴阳师。”华风急忙道,怕他要斧头冷不丁的便砸过去。
“什么鸟阴阳师!”鬼方豆眼含糊,不解地问道。
“去看看便知道。”华风说罢,踏着水面,走到悬崖边上,上了石梯。
到了洞外一看,洞口有个小童子,抱着一把木剑,怀里揣着一本皱巴巴的《山理精要》,正坐在地上迷迷糊糊地打瞌睡。身边立着一个凶神恶煞的人,也浑然不知,他们确实是没什么修为,战力几乎为零。
“童儿!”华风喊了一声。
童子眼皮一眨巴,抬起头来,看了看,三人,便喊道:“师傅啊,来生意了。”
洞里却没有回音,“师傅啊!你是不是死啦!”童子站了起来,扯着尖锐的声音,再度喊道。
半晌,里面才传来一个声音:今天不见客,你忘了早上我跟你说的了?
童子一听,一拍脑袋,方才记起,道:“今天师傅不见客啊。”
“怎滴?”华风奇怪地问道。
“师傅说他今天有大劫,不出门,也不见客,否则休矣。”童子认认真真地道。
鬼方一步上前,捏住粗大的拳头,道:“这鸟阴阳师要是再不出来,我现在就进去捏碎他的脑袋,拆了这鸟洞!”
童子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壮汉,缩了缩脖子,而后高声喊道:“师傅啊,是山上的强盗来啦,要捏碎你的脑袋啊,拆我们的家呀!”
“咳咳~~”一阵咳嗽声音响起,一个秃顶老头,脑后拖着一根白花花的长辫子,杵着拐杖,走了出来。
他走过来,一拐杖敲在童子的脑袋上,顿时“咚”的一声,骂道:“金叫唤,你天天叫那么大声干嘛。”
“哦。”童子低下了头,揉着脑地上渐渐鼓起的包。
老头看了三人,道:“找我何事?”
“你可是阴阳师?”华风问道,这个老头看起来没有村民们说的那般不中,至少还是精神十足。
“嗯,是的,我就是阴阳师张礼贵,你们是强盗?”张礼贵看了看三人,眯着眼睛问道。
“不是,是我偶尔听说有阴阳师在这附近,特来拜访下。”华风道。
“那现在看过了,可以走了吧。”张礼贵道。
“老家人,我还想知道何为阴阳师。”张礼贵就要往回走,华风急忙说道。
张礼贵理了理胡须,自我整理了一番仪容,道:“这就是阴阳师。”
“这小老头,讨打!”鬼方身子挡在洞口,就像给这毛人洞堵上了一个大石头一样,吓得张礼贵抬起了拐杖,作势欲挡。
华风急忙拦住鬼方,喝道:“对老人家,那么凶干嘛,和蔼一点,不要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
华风和鬼方,一个白脸,一个红脸,把这张礼贵弄得进退两难。
却见那童子,拉着豆蔻的衣袖问道:“我叫金叫唤,你叫什么名字啊?”
豆蔻扭了下身,也不理他,一脸闷闷不乐的。
童子一看,从裤兜里面掏出几个果子,道:“请你吃。”
豆蔻虽然嫌弃这童子,但见到果子,却又一点都不嫌弃了,伸出小手,摸了过来。童子一看,咔咔笑了起来。
“那两位里面坐会儿吧。”张礼贵见华风没有丝毫离开的样子,只得将他们请入了其中。
入得洞内,陈设简单,根本就像是流浪汉的居所,一点都不像是懂阴阳,知道天地的异士居所。
张礼贵坐定,长叹一声道:“前几日我给自己算了一卦,今天有大劫,所以闭门不出,也不见客,还望两位不要见怪。”
“我看你精神十足,何来大劫一说?”华风问道。
“我们阴阳师的命,都是注定的!”张礼贵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