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中的某一天,太湖道心的湖面上,会出现一座山的倒影,这个倒影,很像是一个侧身看天的人,他口中念念有词。仿佛是在说道,又好像只是在品评这大天地之像。
但那不过是水面波动让倒影呈现出的一种相似之景,太湖周围的人以此为仙人的传说,并设立了庆祝的活动。
随着周围村庄的荒芜,破败,这样的传说,已经快要消失了。
华风早已看过了,太湖道心其中,有道韵,和太初真经的道义,一脉相承,可能是极道子在这里出现,并且做过某些推论,遗留下来了道义。
“那么,是在哪一天呢?”华风问道。
老者看了看,天日,道:“就在今天,黄昏时分。”
“今天!”华风心中一惊,这未免太巧了,诸日垂落,黄昏正近,就在说话的当口,就在今天,仙影会出现。
“那我先告辞了。”华风起身,从影界到光界,走过了太多的地方,终于寻到了“万物篇”的踪迹,它始终是在等自己,默默无声地显化了很多年。
华风飞身下了小山,悬身太湖之上,碧水照影着周围的万物,也将华风照影了进去。
此刻已经是黄昏,但是仙影在哪里呢?
华风的目力极尽延展,看遍了太湖的每一个角落,却未曾发现。
当他目光回缩的时候,微微一怔。
自己的倒影被拉长,只是那倒影似乎和某座山的倒影重合了,影子已经开始说话了!
为什么我的影子,无意间会和仙影重合?
这难道又是巧合?
来不及华风多想,他要聚精会神地破解“万物篇”,不能再去等一年了。世道悄无声息地改变,大域之间的格局也显得动荡不安。
经过解读仙影的口型。
经曰:
天地成,万物生,而有鬼神,古来四万八千载,天地其一,万物是所有,鬼神不离其宗。
万物万道,万道万法,是以天地无垠。
古之所谓道术者,果恶乎在?曰:“无乎不在。”曰:“神何由降?明何由出?”“圣有所生,王有所成,皆原于一。”不离于宗,谓之天人;不离于精,谓之神人;不离于真,谓之至人。以天为宗,以德为本,以道为门,兆于变化,谓之圣人;以仁为恩,以义为理,以礼为行,以乐为和,熏然慈仁,谓之君子;以法为分,以名为表,以参为验,以稽为决,其数一二三四是也,百官以此相齿;以事为常,以衣食为主,蕃息畜藏,老弱孤寡为意,皆有以养,民之理也。古之人其备乎!配神明,醇天地,育万物,和天下,泽及百姓,明于本数,系于末度,六通四辟,小大精粗,其运无乎不在。
天下多得一察焉以自好。譬如耳目鼻口,皆有所明,不能相通。犹百家众技也,皆有所长,时有所用。虽然,不该不遍,一曲之士也。判天地之美,析万物之理,察古人之全。寡能备于天地之美,称神明之容。是故内圣外王之道,暗而不明,郁而不发,天下之人各为其所欲焉以自为方。悲夫!百家往而不反,必不合矣!后世之学者,不幸不见天地之纯,古人之大体。
不侈于后世,不靡于万物,不晖于数度,以绳墨自矫,而备世之急。为之大过,已之大顺。以本为精,以物为粗,以有积为不足,澹然独与神明居。寂漠无形,变化无常,死与?生与?天地并与?神明往与?芒乎何之?忽乎何适?万物毕罗,莫足以归。
天地其壮乎,施存雄而无术。
南方有倚人焉,曰黄缭,问天地所以不坠不陷,风雨雷霆之故。惠施不辞而应,不虑而对,遍为万物说。说而不休,多而无已,犹以为寡,益之以怪,以反人为实,而欲以胜人为名,是以与众不适也。弱于德,强于物,其涂隩矣。由天地之道观惠施之能,其犹一蚊一虻之劳者也。其于物也何庸!夫充一尚可,曰愈贵,道几矣!惠施不能以此自宁,散于万物而不厌,卒以善辩为名。惜乎!惠施之才,骀荡而不得,逐万物而不反,是穷响以声,形与影竞走也,悲夫!
万物之篇,论的是道术,上承天地篇,下引鬼神篇。
此篇,字数一如既往的,不多。确实是博大精深之文,细细解读,有无尽道术可以推演,但是万物合一,皆在人心,是天地真途,华风以之为万物化一道。
万物篇,涉及到了人道,万物运道,天地一合的大完美境界。
华风盘坐太湖之上,细细品味其中的道义真谛,自觉有无穷妙处,没一种论调,都可以广泛推演,深入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