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问你一次,你叫什么名字?”商如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鬓角,抬起眼睛问道。
“我没有名字……”
“坏人,骗子。”
商如起身欲离,却被拉住,难以挣脱,男子幽幽道:“我生于此,无父无母,我不知道自己从何处来,要往何处去,如风般不定,如风般无根,若你问我名字,我便是风,世人若问我名字,我便没有名字。”
“你……这么可怜!”商如被这一句话说得心酸酸的,他就像一个王国的孤独大王,没有臣民,没有妃嫔,没有亲人,只有数不尽的繁华,却如同过眼云烟。
“这不是可怜,是命!”
男子说完,却又笑了笑:“我们在床上说这个,是不是沉重了点?”
“有点。”商如认真点头。
“你呢,叫什么?”风问道。
商如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胸口慢慢地写下了“商如”两个字,然后道:“你猜一猜。”
“我猜到了,爱哭鬼。”风一点也不正经地说道。
“你,怎么还取笑我……”商如噘嘴气鼓鼓地喊道。
“嗯,好了好了,不闹你了,我知道了,我最亲爱的叫,商如,对不对。”风说道。
“是的,你怎么这么厉害,我刚刚还在想,你究竟是人,还是妖怪呢?”
“妖怪,你看我全身上下,哪里像是妖怪,是这个会变大变小的家伙吗?”风一指,笑哈哈地问道。
“你……无耻啊。”商如的脸已经羞得通红,不能跟这个人再说话了,绝对不能。
两个人厮混了几日,缠缠绵绵,终于将一切爱恨疑述融成了液体,得道眷属。
坐在岛屿的草地上,看着永恒的朝霞,商如指着远方,问道:“湖的尽头,是什么?”
“星空。”
“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连着大宇宙的星空。”风说道。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也在星空里面?”商如问道。
“有可能。”风不是很确定。
自成空间的空间,在时空之中都很特殊,它们可能属于某一种空间,但是由超然与大部分都空间,很难对其有一个准确的定义。
“你真的会娶我吗?”商如的手指撩着一株草,突然问道。
“会,我说过的,不会改变。你就是这种宫殿的唯一的王后,我会单膝跪地恭迎。”风点头道。
“那我回家一趟,我偷偷跑出来,父亲母亲一定都急坏了,你再上门来提亲,好不好。”商如说道。
风眼中闪过一丝微妙的光,她想这样光明正大地嫁过来,无可厚非,但是这可能会将这座洞天暴露在天下人的面前,这对自己似乎会有危险。
“好。”即便是有这样的顾虑,风还是点头了。
这个字,很轻巧,简单,却充满了一股强大的力量,那是一种感与世界为敌,与宿命为敌的强大心魄。
风摸了摸商如的头,笑道:“放心,即便是隔着全世界,我也会将你明媒正娶,收入囊中。”
商如咯咯笑了,笑得灿烂如霞,“要不要说得这么严肃,又不是抢亲。”
“呵呵。”风点头同意,然后道:“这样吧,你先回去,十五天之后,我会带人到商家堡提亲。”
“为什么要等十五天?”商如不解地问道。
“怕你寂寞啊。”风笑道。
“呸……”
但商如听得出来,风有事要办,而且至少需要十五天时间。
“走吧,我送你出去。”风站了起来,牵着商如,踏上了岸边的小船。
“这次会不会弄一身湿?”商如问道。
“不会,除非你今天不想回家了。”风坏兮兮地说道。
“坏人!”商如一听,秒懂,摇了摇银牙,骂道。
独浆,小舟,长湖。
远天,晨光,离别。
情人依依,如影垂怜,只恨水婆娑,扰乱你我两相照。
漫漫长路,执掌何方,生命摇曳处,留过痕不如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