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学会走路,先看别人如何走路,人绝不是雏鹰,被丢下山崖,并没有可以拼命拍打就能拯救自己的翅膀。
学会了走路,才能选择走何种道路。
在契教之中,初言就是再看他人如何走路。
不久之后,出去狩猎的门人归来,折损了一个长老,几个弟子,收获不算多,但是应该足够了。
一群野兽被赶往后山,推入了凤尾蝶毛毛虫所在的深渊。
一瞬间深渊都被染红,怪异的兽吼,响彻香山,之后就是彻底的安静。
凤尾蝶已经吸取了足够的力量,蛰伏了下来,开始吐丝结茧。
不出十年,这只凶兽就会破茧而出,展现它强大的力量。
一晃就是半年,初冬来临,香山树木凋零,红叶满山,一切都变得不同起来,仿佛是换了一个地方。
初言依然是个记名弟子,但他的道行却在日益深刻,教主,长老都能感觉到,这个年轻人,已经变得深不可测。
他的道甚至已经凌驾于教主之上。
但只有初言自己知道,他还未上路,还有找寻到属于自己的道。看得还不够多,不够深,他需要去更大的天地,他已经有了离开的念头。
那个女孩子经常和初言厮混一起,虽然有些风言风语,但一个无所谓,一个已经习惯,并没有什么不妥。
这一日,两人在山间散步,走过一处,初言停了下来,望着山体。随着道行的深刻,他对于其他道痕的感觉变得很敏锐,体内道火波动告诉他,这里埋着东西。
女孩子见他又突然呆滞,便坐在一旁,点燃了一堆火。地上已经有些浅浅的积雪,再冷一些,山上便没有了可以散步的路了。
“这里有座古墓,葬着一种道!”初言坐在火堆旁,伸出手,感受这火焰的温度。
“哦?什么道?”女孩子半信半疑。
初言摇了摇头:“有种淡淡的伤感,有种百折不饶的掘强,还有一种宿命的感觉。”
“道也会死吗?”女孩子问道。
“不知道,大概会吧!”从某种意义上说,若是某种道的门人都死了,那么这种道也就死了。但在天地间,这种道的道痕永远都在,有人察觉这种道痕,找到这条道,并走下去,那么这种道,又活了过来。
雪花在飘落,风闭上了双眼,头顶升腾起一股看不见的火焰,他试图去理解坟墓之中的那种道。
他能感觉到,一只浑身裹在火焰的大鸟在飞翔,燃烬在空气中飘荡,星火熄灭,绽放只在刹那间。
不死的道意在生死之间回荡,如同火种一般永不熄灭。火焰是一种力量,也是一种背负,不经历烈焰焚身的痛苦,便煅烧不出永恒不灭的精神,便没有跨越生死的涅槃。
女孩子感到了身边的炙热,不是火堆,而是初言,他体表居然泛起了阵阵火光,那不是一般的火焰,而是不息的道火。
她赶紧离他远点,因为周围的树木也开始燃烧了起来。
初言在尝试理解这种道,但却一不小心,陷入了其中,道意将他包裹起来,要将他烧为灰烬。
他赶紧从这种极其危险的状态中挣脱出来,对于一种认知不清的道,深入其中,可能令自己化道而亡,形神俱灭。
就像是一个懵懵懂懂的年轻人,误入歧途,最终死在这条路上一样。
“你差点烧死自己!”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女孩子才敢走过来,说道。
初言默默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