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安怡的指责让聂家财无言以对，他低下了头。
于玥继续问道：“聂云飞小时候爱玩火吗？他有没有表现出对其他人的仇恨？”
聂家财说道：“仇恨？他最恨的人应该就是我了，我们家做饭烧水一直用的柴火，从小都是他负责烧的。”
于玥向上官凤望去，上官凤摇摇头，意思是让于玥负责。
于玥想了想，说道：“聂云飞住的房间还保持着原状吗？我想去看看。”
聂家财说道：“我没动他东西，他搬去隔壁后搬了点东西过去，里面没剩什么了，你们要看就看吧。”
聂家财打开房门，一股酸臭的味道涌了出来，孙安怡耸耸鼻子，说道：“我有过敏性鼻炎，就不进去了。”
上官凤向于玥微微一笑，一马当先地走进房间。
聂云飞的房间紧闭着，门把手上都落了厚厚一层灰。
上官凤戴上手套扭开门进去，只见房间里的摆设十分简单，窗前有一张桌子，墙角有一张床，以及一个木头大箱子，应该是当衣柜用了。
墙上没有奖状，没有明星的海报，倒是贴着一些考试不及格的试卷，个位数的分数让人清晰的了解到聂云飞的小时候有多顽劣。
于玥的目光首先在那些试卷上扫了一眼，只见试卷上写着一些歪歪扭扭的字迹，大部分都是：下次考试一定要有进步之类的话，而那些试卷上的成绩还真的有些进步迹象，譬如五分变成了六分，六分又变成了七分。
于玥看着看着，突然叹了口气，他说道：“真是可惜了……”
聂家财说道：“那小兔崽子成绩太差，让你们见笑了。”
于玥摇头道：“不，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这么好的苗子，这么聪明的孩子，没有得到好好的教育，真是可惜了。”
聂家财一脸的懵逼他实在看不出聂云飞哪里聪明了。
于玥说道：“你看他每一次都遵守了承诺，虽然只多了一分，但多一分难道不是进步吗？”
聂家财说道：“五分和六分有啥区别？还不是不及格？”
于玥说道：“聂先生，你从来没关心过你的儿子，他的试卷你也只是看一看分数而已，你若是认真看过他的卷子你就会发现他其实是个天才！你看他的所有错误的答案都只是比标准答案多一点……”
于玥说道：“他完全可以拿一百分的，他只是故意考个超低分而已，所以他才能任意想拿五分就五分，想拿六分就六分，聂先生，有几个小学生能做到这一点呢？”
聂家财听得哑口无言，他平生第一次认真看起了那些卷子，当于玥所说的情况一一验证之后，聂家财已经激动得大汗淋漓全身颤抖。
“为什么……”聂家财喃喃地说道：“为什么他要这样做？他若是考个满分回来，我一定会很高兴的。”
于玥说道：“我想他应该是考过的，只是你自己忘记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