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这家伙是什么来头,武功这般高强,当年的天榜,地榜,恐怕还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绿袍老者藏身在一株树后,心头暗自思忖,又想道:“转了这么多圈,我居然还没有看清他是什么人?要是让外人知道,我这张老脸还往哪里放,不行,我得赶快将他摆脱,看来只有出此一招了!“想罢,双肩一晃,从大树后闪了出来,他刚一动,两丈外的一颗大树后急如流星般窜出一个人,笑哈哈的道:“这次老夫看你往哪里跑!”一手抓到,绿袍老者“桀桀”一笑,和他对了一掌,疾若飘风的过了三招,绿袍老者身形一退,那人紧跟而上。
绿袍老者脸上突然露出一副古怪的笑容,身形一顿,那人离他不过一丈,一手抓去,只听得“蓬”的一声,一团白雾从绿袍老者立身处爆开,绿袍老者消失不见,那人“咦”了一声,口中道:“这小子从哪里学的武功,怎地不见了。”人如流星,把方圆三十丈外转了个遍,却是没有发现绿袍老者的踪迹,那人怪叫了几声,身形一展,消失在树林内,树林中恢复了寂静。过了片刻,只见一道人影在树林内一闪而过,那人的声音道:“奇怪,奇怪,竟然不见了,这小子的这一手还当真稀奇,是从哪里学来的,算了,既然捉不到他,我也得去找老大!”话罢,人已远在数里开外。
这次树林里才真正的宁静了下来,那人走后不久,只见一颗大树上如一条蛇般,十分灵巧的滑下一道人影,人影和大树一分,才让人看清确实是一个人。从树下滑下的人冷冷一笑,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低声自语道:“你想不到吧,我要不是深藏若虚,怎么能被人称作‘九大神秘客’,桀桀!”话罢,迈步就走,走了十来步,突然停住不动,只听的衣袂破空之声传来,一道人影从天而降。
绿袍老者脸上显出一丝笑容,来人还没有落地,他已经问道:“你怎么来了?怎么样?天河宝录到手了吗?”来人一张青脸,是个四十上下的汉子,只见他板着一张脸,隐隐有发怒之意,一字一句的道:“你为什么要如此做?”绿袍老者笑道:“宗儿,你这是怎么了?”青脸汉子道:“你还问,舅舅,你为什么要偷袭方剑明,又为什么要叫扶桑浪子和我纠缠,难道你不知道我和方剑明的比武,乃是正大光明,就算我击败了他,拿到‘天河宝录’,重振家门,但是,我们大理段家又有何面目立身于武林!”绿袍老者听了,面色渐渐的沉了下来,道:“宗儿,这么说,你是放过了方剑明?不想拿到‘天河宝录’?”
青脸汉子道:“没有,我当然不会就此放弃,明年京城的比武大会上,我一定要从他的手里拿到‘天河宝录’,这不过是时间的早晚。但是,舅舅,我希望你不要插手此事!”绿袍老者对青脸汉子极为的爱护,听了此话,也没有动怒,只是淡淡的道:“宗儿,你忘了你母亲去世前是怎么交待你的,舅舅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好,为了你们段家!”
青脸汉子脸色一黯,道:“不错,母亲去世的时候,叫我一定要听舅舅的话,舅舅的所作所为,一切均是为了我好,一切均是为了段家。但是,舅舅,我们段家的势力一日不如一日,先不说在朝廷方面,就算是在武林中,如今的段家,在中原武林,名声越来越低,我们要是在使用不光明的手段,定让我们江湖齿冷,嘲笑,段家又如何立足于武林!”
绿袍老者脸色一沉,道:“不要给我说中原武林,段家和他们没有关系,段家今日的地位,一切皆是朝廷所为,拿不到‘天河宝录’,段家休想翻身,宗儿,欲成大事者,就不要说什么光明磊落,任何手段都可以使出来,你不要忘了,舅舅也是姓段……”顿了一下,看着青脸汉子,道:“既然你要用光明正大的手段,那就任由你便,舅舅先把话说明,要是京城的比武大会上,你还是不能拿到‘天河宝录’,舅舅会替你拿到的!”青脸汉子点了点头,道:“那好,我要是在比武大会上,不敌方剑明,也是我学艺不精,倘若我拿到了天河宝录,解开其中的秘密,望舅舅不要对今日宗儿的无礼在意,协助宗儿。”
绿袍老者大笑一声,道:“宗儿,我们都是一家人,舅舅怎么会把这种事放在心上,对了,我不是叫你等着我吗,怎么跑出来了?”青脸汉子道:“我久候舅舅不见,生怕出现什么异常,只好出来寻找舅舅!”绿袍老者傲然一笑,道:“不是舅舅狂妄自大,这世上能够难住舅舅的人,还没有出世呢!”又道:“宗儿,你先行一步,到了成王府,代舅舅在成王面前问好,我随后就到!”青脸汉子诧道:“舅舅还有什么事,不和我通行吗?”绿袍老者笑道:“雷锋塔内,似乎还藏着一样宝物,舅舅查探了三次,始终不见,舅舅在查探一次,要是没有得手,我会赶上去会你,倘若得手了,我们的势力大增,天下还怕谁来!”青脸汉子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舅舅,那我就先走一步啦,我们京城再见!”
青脸汉子走后,绿袍老者看了看天色,正要施展轻功而去,脸色蓦地一变,只听得脚步声传来,两条人影从前方不快不慢的走了上来,绿袍老者眼神如电,夜色之下,隔着又是那么远,那两人没有发现他,他却已经发现了那两人,身形一晃,急忙躲入了一颗树后。“阿弥陀佛!施主何必躲躲藏藏,老衲宝珠,这厢有礼了!”来人中的一个人道。
“咦,这老和尚果真是深藏不露,当日我就怀疑他会武功,还真让我猜对了!”既然行踪也被看破,绿袍老者索性大方的走了出来,突然而至的两个人正是方剑明先前所见的那两个和尚,月色下,老僧宝相庄严,双手一合,道:“阿弥陀佛,施主是武林中人吧?”绿袍老者没说说话,点了点头,算作回答。老僧道:“雷锋塔乃佛门清修之地,不比泰山北斗中的‘少林’,还望施主手下留情!”绿袍老者道:“和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僧道:“阿弥陀佛,施主是个明白人,难道还要老衲点破吗?”绿袍老者装傻道:“和尚,老夫不明白你在打什么禅语,你要是没有什么事,老夫就要告辞了!”老僧笑道:“施主,你三番五次偷偷溜进雷锋塔内,翻阅塔内的经书,瞒得了别人,却瞒不过老衲,老衲不知你意欲何为?”绿袍老者心头一惊,“桀桀”一笑,道:“看来你这个和尚还是个高手,这么说来,少林易筋经果然在雷锋塔内!”
此话一出,老僧面上耸然动容,声调不禁大了起来,道:“施主此话何意,少林寺的易筋经自然就在少林寺,怎么会跑到雷锋塔来,雷锋塔向来不沾江湖是非,施主请不要妄自猜测!”绿袍老者一直看着老僧的神态,见他也是吃惊,拿不定他是不是在作假,道:“和尚,你这话就不对了,既然少林寺的易筋经不在雷锋塔,你一身的武功又是从何得来,此地无垠三百两的事,你还要狡辩吗?”老僧道:“阿弥陀佛,施主此话大有破绽,老衲有没有武功,关易筋经何事,施主如此武断,未免说不过去!”绿袍老者道:“那么老夫问你,你一身武功从何得来,你在雷锋塔内,待了数十年,给人预测未来,附近的人把你称作‘神僧’,老夫早已打听清楚,没有人说过你会武功,老夫就奇怪了,你隐藏武功,做了那么多年的主持,足不出杭州,难道在守护着什么宝物不成?”
老僧道了一声“阿弥陀佛”,道:“施主好厉害的眼光,好深沉的心机,实不相瞒,老衲一身武功,传自一个行脚僧,老僧本来就是杭州人,待在杭州,为世人消灾除祸,超度亡魂,不觉已是数十年,老衲何必要道外面去,佛语云三千世界,不过在一念之间,老衲人在杭州,施主又焉能知道老衲却已经是神游八方,施主的猜测未免离奇。”绿袍老者“桀桀”一笑,道:“你说你的武功传自一个行脚僧人,那好,老夫问你,行脚僧法号如何称呼?”老僧想了一下,道:“家师天智!”绿袍老者一愣,诧道:“天智?老夫没有听说过,老夫还有事,不和你多言,告辞!”
“慢着!”老僧喝道。
“你还想做什么?”绿袍老者问道。
“施主,老僧的请求,施主还没有回答,怎么就想离开!”
“什么请求?”
“请施主离开雷锋塔,不得在擅自闯入,雷锋塔并没有什么易筋经,也没有武功秘笈,施主的来意,老衲一目了然,雷锋塔内只有佛门经书,施主自然是看不上眼,施主大可一走了之,从前的事,老衲不在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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