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突然掉进了冰窟,梅可卿所有的欣喜瞬间消失,连每一下心跳似乎都牵扯出刺疼的寒气,她像是被抽走了发条的木头,就那样定在宣誓台上。
台下的宾客也反应过来,大堂顿时又热闹起来。
下面的人越热闹,上面的她越狼狈,梅可卿有很多个问题要问北辰拓,可临到出口,却只是问:“你和老爷子说了什么?”
梅可卿平静的脸下掩藏的是痛彻的心,其实,她很想指着北辰拓的鼻子问:你不是说这场婚礼会进行下去的吗?
你不是说能娶到我很高兴吗?
你不是说会一直保护我不让我受伤害的吗?
那现在……这些又算什么?
无论西子倾挑拨的内容有几分真假,但是确实在梅可卿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再结合北辰拓取消婚礼的举动,这颗种子迅速膨胀开来。
可北辰拓只说:“这些你不用管。”说着,就上前拉起梅可卿手要将她带走。
此刻,北辰拓冷漠外表下的痛苦并不比梅可卿少,可他明白,在没有拿到解毒剂配方之前他不能轻举妄动。
木七安早就忍耐不住,见梅可卿被北辰拓压制着根本无法反抗,忙上前拉住梅可卿的另一只手臂说:“北辰拓,你还想带卿卿去哪里?你觉得把婚礼搅和成了笑话,你还有那个资格带卿卿走吗?”
这种时候根本不适合解释。
赶过来的南宫锲连忙阻止木七安:“七安,拓他是有苦衷的,你可别再这瞎搅和了,赶紧让拓陪着卿卿去休息。”
一来到梅可卿的面前,南宫锲就看出了她的不对劲,梅可卿现在急需安静地休息。
可偏偏这婚宴上,有的是人不愿放过他们。
东方墨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了这边插话:“我倒觉得这位小姐说的对,这婚礼闹了一出又一出,如今北辰家主又亲自取消婚礼,这意思大家也都懂。”
随后东方墨又拿话狠狠戳上梅可卿和北辰拓的痛点:“北辰拓,以你的能力若是真想这场婚礼继续下去,有谁能拦着你?你既然嫌弃小卿,又何必在这装模作样?”
北辰拓侧身冷眼睨着东方墨,却缓缓勾唇讽笑,一字一句说:“我北辰拓要做什么事,轮得到你来说教?”
同时,北辰拓改拉为抱,他担心手掌加大力道会伤了梅可卿的手腕。
东方墨所说的“能力”两个字的确刺激到了他,他也的确为了解毒剂受制于老爷子。
将梅可卿揽在怀里让北辰拓的心安定了不少,可被北辰拓揽在怀里的梅可卿却因为他的若即若离更苦闷。
向来爱凑热闹的西子朗也姗姗来迟,他开口便将刚刚的一群人都得罪了,只听他说:“今天这场婚礼可真是让我大开了眼界,不过我说你们可真是好笑,一个个的争着喊着为新娘做主,可你们有谁问过她自己的意思了?”
梅可卿失去焦距的眼眸微微颤了颤,皱眉不自在的动了动,事情发展了这个地步,她的本意是什么早就已经不重要了。
这里,已经成了男人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