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当我推开那道发出吱嘎嘎声的生锈铁门抬脚跨入仓库的那一刻,闻到的并非是潮湿腐朽的气息,而是一股淡淡的香水味,这让我有些诧异。
好在我还是一眼认出了眼前这间不大的仓库正是照片的拍摄地,因为幺鸡这混蛋此刻就坐在仓库正中的那张椅子上,全身上下被绳索捆了十几道,整个人几乎与椅子成为了一体,脖子以下根本动弹不得。
我的目光并没有在他身上驻留太久,飞速扫了一眼四周,仓库不大,也就五六十平米的样子,除了墙角堆了几个破纸箱之外再无一物。
接近傍晚的缘故,仓库里的光线十分昏暗,那抹从换气扇空隙里透射进来的阳光斜斜打在对面墙上,光柱中有无数的尘埃缓缓飘荡。
一阵呜呜声把我的目光再次拽回仓库中间,幺鸡奋力的甩着头,目光凶狠而狰狞。
“呜呜呜!”因为嘴巴里塞着东西,他只能发出这种几近哀嚎的声音。
这混蛋明显被人拾掇了一顿,衬衣只剩下了一条袖子,露在外面的右臂满是伤口,一道道划得很整齐,伤口不深,也没伤及重要血管,不过整条手臂依旧像是在血水里泡过似的。
身上其余地方也是鲜血淋漓,再加上左半边脸肿的老高,整个人都快脱了相。
“呜呜呜!”
看到我后他挣扎的更厉害了,似乎急着说什么,我靠近了几步,犹豫着要不要把他嘴里的布团扯出来。
“你要说话?”其实我问了一句废话,他那样子明显就是要说点什么。
幺鸡恶狠狠的点了点头。
“最好别耍花样,否则的话,别怪我手中的刀不长眼!”我扬了扬手中的短刀,学着电视里坏人的摸样恐吓他,短刀是进来之前青年交给我的。
刀是可以杀人的,我相信青年也是这个意思。
听我这么说幺鸡眯起了眼,迟疑片刻,还是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我呼了口气,伸手扯掉了他嘴里的布团。
“小逼崽子,你死定了!”
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威胁,这让我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老实说若是他没被绑着,这么说或许真能镇住我,可眼下就凭这副凄惨摸样还被捆成个粽子似的,说这话的底气何在?
在他没开口之前,本着冤家宜解不宜结的想法我还考虑要不要好好和他谈谈,然而他的反应和态度让我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与这种人讲道理是没任何意义的。
想让一个混混心服口服,要么彻底把他揍趴下,要么让他从内心深处感觉到害怕,不管哪一条,都需要暴力手段的。
我一直觉得我是个温文尔雅的老实人,这并非大言不惭,只是脸皮比较厚而已,可我现在发现,老实人就是吃亏的代名词。
这年头不管接盘还是戴绿帽,老实人都是其中的主力军,而幺鸡这小子,不就是觉得我是个老实巴交的学生,才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么。